第十二章 意外
第十二章 意外
第一个意外是百里宵,田公子出游回来后,百里宵直接出现在祝童办公室。
好在,祝童的办公室只他一人,百里宵传话说,田公子要见他。
“我很忙。”祝童干脆的拒绝了。他知道田公子为什么要见自己,传素大师吃瘪后,一定没在田公子跟前说什么好话。
解释?祝童不想解释,也无可解释。
百里宵并不气馁,潇洒的摇着纸扇说:“我只传话,去不去是你的事。祝掌门,田公子更关心的是宝藏的事,你有什么消息吗?”
“我的消息怎么也比不过千门来的快。”祝童打起哈哈;“百里兄应该知道,祝门人丁不旺,现在不想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我只是问问而已。”百里宵听祝童如此说,只好告辞了。
祝门是不怕事,怕事的是千门。况且,祝童很是怀疑百里宵和老骗子之间有什么勾连。
第二个意外是索翁达活佛,祝童以为他只是说笑;没想到,元宵节过后第三天,索翁达真的找上门来。
那天上午,小骗子正与台海言在网络信息中心商量工作,直到过了饭点才下楼。
由于陈依颐真的撒手出去休假,网络信息中心的事还真让祝童费了不少心。员工们暂时都很老实,纯技术服务部门,只要没有内斗,其实很简单。李主任眼光高明,台主任技术厉害;有个想耍心计算计同伴的,前两天已提前结束实习状态,被打发回家了。
最头疼的就是更新设备的事,王觉非为了配合蓝精灵,为网络信息中心一次拨款八百万,用于海洋医院的网络维修建设与机房设备更新,有些科室的电脑陈旧或损坏,钱也从这八百万里出。
台海言从来没有做领导的经验,一下子把八百万放在面前,眼都晕了;医院的网络线路是需要维护,但机房的设备根本就不用换。按照台海言列举的清单,一百万也化不掉。
祝童一点点启发他:“这些钱是院长让我们更新设备的,不花是不合适的,如果过去的设备还能用,就便宜些处理掉,比如给天丽公司。”
“是啊,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台海言敬佩的望着小骗子,以他的经验,确实想不到王觉非的苦心;明着是为医院更新设备,暗地里,是为天丽公司建立一个技术中心。这些设备虽然用过一段时间,确都是当时最好的,现在也不算落伍。如果处理给天丽公司,要算多少钱合适?
“快两点了,海岩先去吃点东西,等你回来我再去。”台海言正在合计,李主任一句话把他叫醒了:这些事,根本就不是他应该操心的!王觉非和李主任一定早就有打算。
祝童打发台海言去吃饭,其实是有私心的;他自有散漫贯了,一会儿出去,根本就没打算再回来。
陈依颐躲出去旅行,也许就是因为知道要出现这种情况吧。两点半,祝童走出办公楼时,脑子里正想着这个问题;抬眼看到门前花树下,站着一位魁梧的大汉,一脸慈祥的凝视着自己;那是不是……布天寺活佛索翁达。
他穿一身蹩脚的名牌西服,是在乡镇集市常见的那种蹩脚质地,头发也留起寸许长;看去就像一个饱经风霜的山村大叔,在连花草都被精心修饰过、保养过的医院内办公区前,显得那么不协调。
“祝掌门,索翁达说话算话,已经蓄发还俗,今后正式拜入掌门门下为徒。”
索翁达微启唇,把声音凝聚成束送过来;也不管附近人来人往,看到祝童就上前跪下行礼,把个小骗子吓得,连忙上去扶起他。
但是,索翁达要行礼,岂是祝童能拦得住?他的身体重如山岳,结结实实在祝童身前叩下九个响头,才缓缓站起来。只这一会儿,周围已经有十多位吃完饭的小护士在指指点点。
“千万别这样,我们换个地方说话。”祝童拉起索翁达要走,正遇到吴瞻铭从外面回来;他似乎喝了些酒,脸色微红。
“李主任,他是你乡下来的亲戚?”
“是啊,一个晚辈,路过上海来看……”祝童无奈的承认,也只有这样说。
大家都看到索翁达给他磕头,如果不承认他是自己的晚辈;那些护士往好里想,自己会是某种没良心的东西;向坏里想,也许会被看成恶棍之类的家伙。好在乡下的亲戚,辈分是不以年龄为准的,这个说法马马虎虎能混过去。
吴瞻铭一身规整的西服,领导派头已经养成;索翁达眼尖,上前一步道:“乡下没活路了,来找小叔找个活计。”
“小事一桩,实在是小事一桩,李主任如果为难,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医院守太平间的老孙头身体不行了,你先去给他作伴。薪水虽然不多,但是礼金要比薪水多多了。活也不累,只要胆气大就可以做。李主任,你看……”
守太平间确实是个肥差,家属送的礼包也确是丰厚;吴助理最近心情不好,风头也没开始那么劲,似乎有随波逐流的意思。
祝童正要张嘴拒绝,索翁达已经握住吴瞻铭的手:“谢谢院长,我不怕累,胆子大,薪水多少也不在乎,只要有碗饭吃就行。”
“我不是院长,谢什么?这样事李主任一样能办成。”吴瞻铭看在是祝童的面子,应付着索翁达;如果他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江湖第一高手索翁达活佛,能笑出来吗?也不一定,吴瞻铭根本就对江湖一无所知,对索翁达的应该不会有什么感觉。
于是,小骗子再说什么都晚了,索翁达活佛就这么贴上祝童,成为他的第一个弟子。
这件事早晚要流传到江湖上,大家会怎么看待这件事呢?祝童引索翁达到医院外找地方吃饭,心里想着这个严肃的问题。如果一品金佛的高僧们知道,金佛的骄傲与第一高手索翁达拜倒小骗子祝童门下,不会集体痴呆吧?
“活佛,这玩笑开不得。我有何德何能,受得活佛大礼?”在一家酒店的包间坐下,祝童试图推翻以前的承诺。
“索翁达不开玩笑,从今以后,我就是祝门掌门祝童的弟子,愿意接受祝门的一切规矩。请师父慈悲,传授索翁达蓬麻功与祝门术字。”
“祝门弟子,要接受严酷的考验。”
“索翁达不怕苦,竹道士只学会一个‘气’字既能破空而去,为了追赶竹道士,再苦也值得。”
“进入祝门,要抛弃过去的姓氏,祝门弟子都姓祝。”
“请师父赐名,索翁达已经脱去袈裟离开佛门,清清白白一个人,过去的一切与我再无任何关系。”
祝童抓着耳朵,再想不出任何推脱之词。清清白白一个人,说笑吧,谁会忘记索翁达活佛过去的威名?不过,身边有怎么个高手也不错,今后谁还敢轻易招惹祝门弟子?就是那峨嵋老尼缘寂师太也要思量一下是不是活佛的对手吧?
“也好,今后你就叫祝飞。反正你拜进祝门是为偷师学艺,翅膀硬了随时可能飞走。”祝童打定注意,暂时收下索翁达;祝门没有多少规矩,或者说祝童掌门不知道有那一条规矩说不能收别派高手为弟子。
“谢师父赐名,今后,索翁达这个名字与我再无关系,祝飞是我唯一的名字。”索翁达没有辩解,他确实可能随时离开祝门,天下之大,谁能拦得住他呢?师徒或者师门,尊贵荣辱,对于他追求的目标,就像浮云一般轻飘。
“别忙,进入祝门是要经历严酷的考验的。唯一的标杆就是能不能进入蓬麻境界,你能不能成为真正的祝门弟子,还是经过考验再说。还有,祝飞这个名字只能在江湖上用,在医院里,我是你小叔,所以,你要跟着我姓李,就叫……李无佛,可以吗?”
祝童有点心虚的看着索翁达,无佛,有点过分了。
“无佛有佛,与一个符号没什么关系。师父,今后有人时,我就叫你小叔。”
“你有多少钱?”祝童上下打量着索翁达,应该叫他祝飞了。
“我如今是清清白白一个人,除了身上这套衣衫,一分钱也没有。师父,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到索翁达那样的境界,对世界的理解和判断与小骗子截然不同。
收下个清清白白的弟子,还要操心养活;祝童心里嘀咕: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布天寺富贵恢宏,只半人高的纯金佛像就有好几尊,据说藏经洞内保存有年代久远的银页金经,随便拿出一卷都能卖个上百万。
“再来一盘红烧肘子。”祝童心里不痛快,叫过饭店老板,为李无佛加一道菜。
祝童拨通猴子的电话,无论如何,也要给他弄个世俗的身份:“我需要你的帮忙,替李想再弄个远房侄子出来,他明天就去青岛;有什么要求,你们见面后再说。价钱好说。”
“我现在不在青岛。”猴子接到祝童的电话很高兴。
“你在哪里?”
“镇江,我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太久,最近一段会在这里。”
“那,我让他到镇江找你。”
“你知道,我不会轻易见外人,还是……”猴子有点犹豫。
“放心,这个人比我还可靠,对了,你有什么仇人,可以让他替你出头,别客气。”
“我信你。”猴子沉吟片刻,还是答应了;“这个电话只有三个人知道,他来找我,打另一个号码。”
挂断电话,祝童把记下的号码递给祝飞:“明天你到镇江去,他会给你一个合适的身份。回头给你些钱,要记住,祝门没有大锅饭,也没有信徒供奉,这些钱算我借你的,以后要还的。”
曾经的活佛混不在意,祝童给他到酒,站起身致谢仰头就喝,红烧肘子上来后,吃的满嘴流油。
一周后,索翁达活佛正式成为海洋医院的太平间的临时工,每月薪水八百,住在医院后院一间简陋的公房内。
江湖上没谁知道这个消息,一品金佛对索翁达的消息也不很清楚;他们与布天寺的只是合作关系。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上午,安妮给祝童来电话,说秦渺的出国手续已经办好,今天的飞机;问祝童是否能到南海宫澜与秦渺见一面。
安妮说,秦渺很紧张也很矛盾,一直躲在房间里流泪。
中午,祝童来到南海宫澜,请秦渺吃了顿饭;表面上,秦渺很高兴的样子。
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秦渺喝下最后一杯酒,泪滴终于流淌进酒杯。
祝童愧疚的走到她背后,替她擦去泪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渺走了,安妮也要离开,今后,她将负责八品兰花在北京的事务。
“什么时候来北京,我替你接风。”
“有机会的,安妮,二姐呢?”祝童问的是柳希兰,他希望能见到这个兰花二姐,揣摩一些兰花今后的动向。毕竟,他暂时还是祝门掌门。
“二姐还在各处巡视,大姐以前的关系要接洽,那是很麻烦的事情。曼湘姐会常住上海,就这几天吧,她会联系你的。”
晚上,祝童和叶儿在公寓里享用浪漫的烛光晚餐,想起正飞越欧亚大陆的秦渺,心下黯然。
饭后,叶儿抱着阴阳,缩在祝童怀里说着幸福的傻话;她纯洁的就如项下的女儿玉,枕着祝童的肩膀喃喃道:“为什么,上天会把你送到我身边?”
拥着她,祝童好像拥有了一切。一颦一笑都是这样惹人爱怜,忍不住俯下头在她的发际、耳畔轻轻点吻。有瞬间,祝童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享受叶儿的深情,享受这般美好的生活。叶儿是磁石,吸引着他,诱惑着他。
“你又要耍赖。”叶儿陶醉的抓住祝童的手,它正试图解开衣衬衣的扣子。
“谁耍赖了?”祝童顽强的探进去,抚摸着叶儿的美好。
好在,叶儿对祝童已经没多少抵抗力,她甚至也迷恋轻度到中度挑逗的感觉。
温暖的手抚慰着小骗子的肩头:“你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听话。”
叶儿终于不堪挑逗,挣脱出来按摩祝童的肩胛处,蝶神很享受这样的抚摸,祝童也安静下来。
午夜,黑色三星手机收到两条短信,一条是梅兰亭发来的。一条是陈依颐的一张照片,背景是巍峨的雪山,陈依颐浸泡在热腾腾的温泉内,雾气间,半露曼妙的玉体。
祝童欣赏片刻,把两条短信删除。
从凤凰城回来后,苏娟说要替他们找人买房子,但她一直忙春运,直到前几天才闲下来。
叶儿一直很忙,市局财务处的工作不算很累,与每年开始一样,上班的主要时间用来参加各种各样的会议。主要是朵花与黄海经常在闹别扭,三天两头吵架,原因多是因为蝶姨。
春节过后,朵花没随黄海回上海,直到过完十五元宵才与蝶姨一同回来。
黄海算不错了,在这之前以十二万的价钱,把祝童去过的市公安局后街的那家花店顶下来;蝶姨一来就交给她经营。
朵花与黄海半月多没见面,开始几天自然如胶似漆整天黏在一处;蝶姨心疼女儿,自己操持花店;祝童与叶儿倒是经常去看看。暗地里,祝童有塞给蝶姨两万现金,把花店的破旧的门面整修一新,换上新牌匾:蝶舞花香。
花店为了招揽生意门前多要摆花篮,以前的老板每月都要暗中给这条街的城管打点些烟酒钱;蝶姨对这样的东西是不懂的,城管来过几次,由于语言不通,蝶姨对哪些暗语完全不理会;城管们要没收花店的东西。
这次没劳烦黄海出面,蝶姨怒急,一个人就把四个城管打得屁滚尿流,狼狈不堪的逃出这条街。
过后,黄海找上门道歉,城管们知道这家花店后台硬朗,当然再不敢来骚扰。
有了这一次,大家知道蝶舞花香有黄海撑腰,蝶姨看似柔弱美艳,却是个很泼辣厉害的角色,再没谁敢来找这家花店的麻烦;蝶姨甚至连工商税务也不在意,还是黄海暗中为蝶姨交上那些不能免的东西。
经过半月的适应,花店逐渐走上正轨,虽然赚不了多少钱,总是个稳定的生意。蝶姨侍弄鲜花也是把好手,别人的鲜花能保存三天,她弄过的花多能保存一周。
刚开始,蝶姨与朵花一道住在紫金豪苑,她对黄海还是不错的;后来有一天,黄海因为加班破案三天没回家,蝶姨怕朵花吃亏,竟摸到市局缉毒处去找黄海。
于是,市局里就传开了,黄海的丈母娘如何如何、如何如何,黄海如何如何。
另一个就说:不是那回事,黄海与苏叶就是因为她闹翻的,黄海在外面包养了一个漂亮的女学生,被那婆娘套牢,如何如何。
流言终于传到黄妈妈耳朵里,黄妈妈有一天问叶儿;叶儿是不会撒谎的,几句话就把实情说了出来。
这一下,黄海被从专案组叫回家,被黄妈妈好一顿臭骂。
本来这也没什么,黄海忍下来,回到紫金豪苑,又被蝶姨骂了一顿;这样一来,黄海终于忍不住了,与朵花大吵一架。
祝童只能暗地里劝劝蝶姨,说明上海不是湘西,黄海家是有背景的;为了朵花好,蝶姨不该找到市局去,不该干扰儿女的生活。
但是,这次朵花不满意了;她一直对黄海在凤凰城酒吧里给她的一个巴掌不高兴,以为黄海从心里看不起她;这一次,朵花与蝶姨搬回花店去住,补习班也不去上了,坚决要与黄海分手。
其时,黄海正在办理他到缉毒处的第一件案子,由于心情不好注意力不集中,执行抓捕中出了点意外,毒贩在他眼皮下逃脱,手下一名干警身负重伤。
虽然领导看在黄妈妈的脸上,没对他说什么也没给黄海处分,只是让他暂时休息几天。
黄海心里郁闷,对朵花和蝶姨的心结一天天加重;叶儿最看不得这样,每天两头跑着在朵花和黄海之间做工作。
总算叶儿有面子,朵花与黄海又和好了;但是,朵花坚持与蝶姨住在花店内,与黄海的约会恢复到正常的阶段;寻常不会到紫金豪苑过夜。经过这一闹,朵花用脆弱的自尊把自己包裹起来,更加坚强更加独立。
祝童本不看好黄海和朵花之间的未来,又不能说什么,只有眼不见心不烦。想着什么找个适当的时候让王向帧与蝶姨见一面,朵花也许会有个比较好的安排,那样,黄海与朵花之间的问题也许就简单了。
但是,这样的见面是很危险的,即使是小骗子来操作也要小心翼翼;搞不好就是出悲剧,会连累很多人。王向帧这一段没和祝童联系,祝童打过一个电话,小于说:首长很忙,正在开会,不接听私人电话。加上天丽公司刚开始运行,每天下午成风都要找祝童汇报工作,听取指示,所以对买房的事,全权交给苏娟和叶儿去操心。
苏娟的朋友是紫金豪苑的开发商,上海铸石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副总,姓余,主管营销。
据他说,紫金豪苑与别的项目一样,还有十多套尾房没有销售;以前,这些房是作为样板房或公司后勤部门的办公室才留下来的,如今铸石房地产公司在开发别的楼盘;与紫金豪苑的新物业公司完成交接手续,公司全部迁往写字楼,这些房也就没有保留的必要了。
叶儿和苏娟选了一套九楼的朝阳房,三室一厅;祝童过去看了一次,也见到了余总;看去很温和个人,说话慢条斯理的。除了一百八十万的房价没得商量,别的都好商量。
在这个位置以这样的价钱买到这样的房子,已经很难得了,紫金豪苑的二手房也要两万一平方;也就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
祝童身边有一百二十万,这是叶儿知道的,还有几十万已经投入天丽公司。
苏娟拿出二十万,这是她为叶儿保留的嫁妆;祝童又在银行贷款五十万,三十万付房款,二十万是作为装修和购买家具的钱。这样一来,大面上,祝童的财务就有些紧张了。
账面上,他每月的薪水加上奖金与职务津贴能拿到六千出头,付过贷款后还剩三千多。这点钱勉强够他吃饭与雷诺车的费用,好在他几乎没什么不良嗜好,烟抽的越来越少。
祝童从未有过如此窘迫的经历,以前,他身边经常带着几千现金,银行卡里随时有十万左右的预备金。办完手续后,银行那边是负五十万,身上的现金不过一千多。
房产证是苏娟与叶儿一道去办的,付款手续办完,在余总的帮助下,顺利的拿到了房产证,房主一栏写的是祝童与苏叶两个名字。
叶儿掩饰不住对新房的喜爱,几乎每天都要去看几趟;晚上,在画纸上勾勒出一幅幅美丽的图画,把每个房间的每个细节都画出来。
三月初,网络信息中心购买的新设备已经安装到位,并且调试完毕。机房里以前的那些,正在天丽公司的机房内,被台海岩的师弟小心伺候着。
为购买这批新设备,祝童与台海言考察了多家公司,以底价完成了招标;按照行规,他们得到了四十六万的回扣,这笔钱祝童让秋诗保存着,作为网络信息中心的小金库。其间萧萧又来凑热闹,要代理这笔生意,被祝童当面拒绝了。
这天下午,祝童正在郊外祝黄的驻地对成风交代天丽公司的事,叶儿的电话打过来,说是他们的新房被法院查封了。
叶儿声音里带着哭泣声,祝童顾不了许多,安慰着她:“叶儿,别着急,我们还有房产证,谁也没理由封我们的新房。”
“他们说,这些房子早就被抵押给银行了,我们被骗了。余总已经在一周前离境,他骗了两千多万,还骗了铸石房地产公司一百多万。法院是在执行银行的委托;市局经侦总队已经立案,我刚才问了,咱们的房产证是假的。”
祝童脑子轰得一声,瞬间明白了:他掉进了一个别人的陷阱,余总用假房产证和他的特定身份布下的陷阱。那家伙早就打算跑路了,现在已经早遥远的天边,享受着骗来的两千多万。
老骗子说过,终日骗人早晚会栽跟头的;小骗子没想到自己也会撞入骗局。
第三个意外就是,祝童被一个看似很老实的商人,把全部身家骗的一干二净。
为了感谢对方骗自己,拿到那张假房产证后,祝童还花三千多块,在一家中档酒店里宴请姓余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