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冰功
第九章 冰功
玉夫人捧上套绿玉茶具,斟上盈绿一弯清茶。
“他是来让我们作假玉的,老骗子的弟子与他一样,都不是什么善人。”玉夫人把祝童的要求说给玉女,最后总结道。
这样的总结,让小骗子很不好意思,老骗子究竟和玉夫人之间的冤仇,想必与美丽的玉女有关。
“真的吗?”玉女探寻的看向祝童。
“我要骗的不是常人,是江湖中人。”祝童早想好托词;“不为钱不为利,是为了让他们离我远点。”
“可怜的孩子。”玉女叹息一声,竟不问祝童这样的做的原因。
“我去镇上招呼生意。”玉夫人说走,却没真的要走的意思。
玉女抬头看一眼天色,道:“让晨儿回来,这两天你就不要过来了。”
玉夫人无奈,只有拉开院门走了。
祝童喝着茶,回答玉女的提问,她对于江湖上的事情不感兴趣,对祝童为什么来也不问,只问老骗子“蓝公子”一向的生活、行踪、经历。
玉女亲切的问候中,祝童渐渐感受到深深的牵挂,心下唏嘘:师父和她之间那段感情,一定刻骨铭心。
于情于理于形势,七品祝门的掌门祝蓝,与神石轩玉女之间只能有牵挂,不可能有结果;老骗子不可能去做什么玉夫人。
当听到祝童把老骗子逐出祝门,玉女合掌欢叫:“早该如此,孩子你做的对,做的好;我早说过,蓝公子根本就不是做掌门的材料。”
“现在说说,你为什么要用玉骗那些江湖人?”玉女还是没忘了询问,祝童只好把自己与叶儿的事说出来。
“你要退出江湖?”
“是啊,但是他们不放过我。”
石晨回来了,看着祝童笑笑,叫声玉姑站在一边。
“孩子,这次我帮你。”玉女爽快的答应了,对石晨道:“午时开玉室,你先去准备,一会儿随我下去。”
石晨高兴的应一声,跑进小楼去。
“唉。”玉女看着石晨的背影,叹息一声。
“前辈?”
“叫我玉姑。”玉女慈祥的看着祝童,似乎在寻找蓝公子的影子;“晨儿是下一代最用功的了,但是,她的希望很小。今天对她是个考验,也许需要祝公子帮忙。”
“神石轩分内外,男人主外,是要到处跑找玉的,称为寻玉人,玉夫人就是他们的首领;女人主内,称为琢玉人。神石轩的最高功夫是玉女冰功,只有修成这门功夫,才能成为玉女。晨儿天资有限,她很努力了,但是玉女冰功只靠努力是不行的,需要天性中有符合玉女冰功的特质。前几天,有人推荐一个人选,我正在考虑,晨儿还不知道。”
玉女拿出个画框,祝童只看一眼,头脑发张气血上冲:精致的工笔画是梅叶的手笔,画中人是叶儿。
“她就是叶儿小姐吧?”玉女问。
“是梅叶推荐的吧?前辈,江湖不适合女人,更不适合叶儿。”祝童愤怒的站起来。
江湖到底是江湖,六品梅苑之所以能替代神石轩不是没道理的。以往的岁月里,两个门派之间一定颇有渊源;这样的联系到如今也没断,梅叶收叶儿为弟子不是只为自己,更多的是为神石轩挑选合适的弟子。
祝童静下心又一想,明白了,梅叶是要把叶儿拉进江湖,借神石轩把叶儿变成江湖中人。看来,他们一直都没死心。
“玉姑,她和江湖没关系,今后也一样。”
两个人对视着,祝童眼里是冰冷的,玉女眼里的冰气更足。俩人都没回答,但是都知道,两个问题都不用回答。
玉女眼中先闪出一丝柔情,叹息一声:“这件事要靠缘分,如今不是以前了,没那个女孩子能安心承受那样的寂寞;叶儿不愿意或者你不愿意,这件事都成不了;孩子,我不会勉强你,也不会勉强叶儿小姐。你们俩很般配,只要你们能一直这么幸福,我不会去打扰叶儿小姐。”
“谢谢前辈。”祝童站起来施礼。
“没什么,只要两个人能好好过一辈子,比练成多高明的功夫都好,都好。”玉女看着手中的画框;“不过,她真的很适合啊。祝公子,瞧她的眼睛,透彻清凉,能看透世间繁华背后的真谛。她那样的女子世间少有,但愿你们能一切如意。不过,女儿家比不得你们男子汉,自古红颜多薄命,把这个给她带上;女儿玉养人补命。”
玉女递过件小巧的玉雕,不是菩萨不是佛,是位提篮少女,拇指肚大小;玉体雪样莹白,入手一片清凉,仔细看去,隐隐透出一点红芒。
“这才是真正的独山玉髓,女儿家带上,能趋利避祸安养精神,滋润容颜;算是我送你们的小玩意儿吧。”
“女儿玉?”祝童略带怀疑的把玉雕在手上把玩。
“是啊,女儿玉只女儿家才能带,男人带上要倒霉的。”玉女微笑着把女儿玉拿回去,放进只精美的真丝绣袋:“祝公子,你们如果能长相厮守,女儿玉只会祝福你们。你是江湖浪子,今后的麻烦一定少不了。把它给苏小姐带上,江湖上有识货的看到女儿玉,多少会给我们点面子。”
石晨送上简单的午餐,玉女在旁边陪着吃了几口;石晨一点一没吃,她坐在院子里准备着。
午时正,玉女带石晨在神坛前举行个简单的仪式后,打开西厢房下的地下室。
空间不是很大,却十分干净整洁;四壁是洁白的玉石,灯光下,北边的青玉案上摆着十多件琢玉工具。这里,想必就是玉女平时琢玉的所在了。
玉女在南侧石壁上按几下,滑开道直径不过一尺的圆孔,丝丝寒气渗出,透骨玉寒。
玉女对祝童说:“麻烦祝公子为我们守门,半个时辰最多一个时辰,我们就会上来。”
祝童很想下去见识一下神秘的神石轩的玉室,但人这样的门径只容骨骼清秀的女人进入,他的身材是进不去的,只好点头应道:“前辈请放心。我祝门虽然名声不好,却不会做小偷小摸那样的事。”
“谁说你偷东西了?谁怕你偷东西了?晨儿,莫要紧张,你不是一直想进去吗?”
玉女吟吟一笑,首先闪进壁橱。
石晨穿一套紧身衣,似乎有些紧张。
“相信自己,相信命运,你是最好的。”小骗子鼓励道。于公于私,他都希望石晨能通过玉室内神秘的考验,成为新一代玉女。那样,叶儿就安全了。
石晨勉强笑一下,也消失在壁橱内。
厚实的木门关上,墙壁内响起几下机关转动的响动。
一个时辰,相当与两个小时。祝童在院子里坐了至少三个小时,太阳已经偏西,壁橱那边还没有任何动静。小楼内摆设很普通,但以祝童的眼光,还是能看到两件好东西的。
一群鸽子落下来,祝童抓起窗台上的高粱米,洒到葡萄架下,让鸽子啄食。
叶儿的电话打过来,两人聊一会儿,祝童说鉴定会还没结束,要晚一天,也许后天才能会去。叶儿嘱咐他少喝酒,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她还不知道,这样的鉴定会岂止喝酒那么简单?她心里的李主任今天一天根本就没吃饭,一直在喝酒。
西厢房里传来声音,祝童忙与叶儿道别,挂上电话走进去。
石晨是被玉女抱出来的,浑身冰凉一点生气也没有。
“麻烦祝公子救救晨儿。”
玉女也很疲倦的样子,没有客套就要求祝童为柳晨施术。
小骗子心头一寒,又明白一件事;师父老骗子让自己来不是没道理的,玉女让石晨这个时候闯玉室,就是因为有自己这个祝门弟子来访。
“你救她,我去给你准备东西。”
玉女亮一下手里的东西,以白绸裹着;露出点玉色,一看就是上年头的好东西。
这就是自己的报酬吗?看来,帮助玉女闯关,就是得到神石轩的帮助的代价。
石晨面色惨白,冰雪样的颜色;满头青丝散在枕上,肌肤如玉一般润滑。祝童凝神片刻,伸手搭上她的腕脉。
刚触到她的手腕,即使祝童已经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寒气惊一下;触手的,根本就是一块寒冰,仔细体会才有一点血脉流动的感觉。
老骗子可没说过怎么治病,更没说过这样的病人怎么救;石晨这样的情形,用治字术明显是不合适的。
玉女已经走出厢房,似乎很相信,祝童一能把石晨救过来。
小骗子头脑发涨,却知道老骗子既然让自己来见玉女,就凭两人之间的暧昧,一定不会让自己来丢人的。
凤凰面具,祝童想起点由头,这次见面,老骗子只传给他“凤凰”两个字。
莫非,让自己用这个本事救人?
祝童脱鞋上床盘坐冥想,回忆着老骗子的每一个动作,运转蓬麻功三周,把精神调整到活泼自然。
但是,祝童右手以金针刺破指尖在空中虚画,凤凰两个字画了三遍,累得浑身大汗,凤凰面具一点动静也没有,石晨依旧冰冷的毫无生机。
“祝公子,你在做什么?”玉女走进来,看祝童的样子奇怪的问。
“没什么?”祝童擦以下额头的汗,如今是一条人命在自己手里攥着,可是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解开这个结。
玉女递过来个一杯酒:“蓝公子治病,是需要酒的。”
祝童呆呆的端着酒杯;老骗子治病需要酒?是自己喝,还是给石晨喝?
“别问我,以前,蓝公子给我治病时,满屋都是酒味,我也不知道你们祝门是怎么用的。他这样拿酒杯。”玉女把祝童的手指摆弄几下,把他被刺破的食指点进酒杯,涩然一笑出去了。
原来,老骗子也经历过如此的情形。
石晨还平躺在床上,少女的身体已然发育成熟,虽然冰冷,却依旧有三分诱惑。更何况,此刻的柳晨只穿一套单薄的紧身衣。
祝童回忆着本门两个前辈一举一动,脑子里闪过丝灵光:也许,需要有些接触?
小骗子左手抚胸,扣在凤凰面具上,右手举在空中虚画,滴血的食指点在酒杯的酒液内。
这一次,凤、凰两字刚写出第一画,凤凰面具内被引出灿烂光点,祝童感觉浑身精气弥漫,热血沸腾,食指处血花喷溅,却只在白玉酒杯内旋转;皆白细腻的酒杯映出血红颜色。
两个字写完,祝童胸口升起炽热的暖流,顺右臂手太阳脉路,涌进白玉酒杯。
杯中酒液激射而出,自行在空中挥洒、飘舞,最后,汇聚为一只红色凤凰。
祝童以右手引导着凤凰,慢慢降低,接触到少女冰冷的肌肤;手背冰冷,手心滚烫,祝童翻转右手,按在一团柔软处。
凤凰鸟扑进石晨身体;满屋酒香,祝童紧紧闭上眼睛,不是忍受什么痛楚,是在尽力约束自己。
凤凰烈焰燃起热流,冲出酒杯扑进柳晨身体,一半又反冲而回,在祝童身体内冲撞。
这可是灾难,小骗子如今欲火焚身,不是蓬麻功有强烈的自治忍耐功能,他已经扑过去,在石晨身上肆虐了。
“哦……玉姑,师父,我好热。”
石晨低声呻吟着,祝童弹起身,鞋子也不穿跃出房门;不顾堂屋里玉女惊异的目光,剥下上身衣服,跑进院子里的水井旁,提起一桶寒冷的井水劈头浇下。
冰凉的感觉降低扑灭了身上的燥热,祝童打坐在寒冷的井边,任凭身边天崩地裂雨打凤吹,再也不管不顾,自顾沉浸在蓬麻境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祝童缓缓睁开双眼。
夜已经很深了,他还在葡萄架下,身上披件厚厚的羊皮大衣。
玉女与石晨坐在他身边,关切的看着他。
“几点了?”祝童轻声问。
“三点。”石晨手里拿着手机,按亮看一眼。
“这么久啊;”祝童站起来,感觉一下;“我在这里坐了十个小时?”
啊,浑身上下舒畅通顺,蝶神活泼泼,祝童有展翅高飞的感觉。
进步了?好像是,如今的眼光看周围的一切,似乎那黑暗也淡了好多,屋顶鸽棚里个鸽子轻微的呼吸生,如在耳边一样清晰。
“你坐了一天又十个小时,祝公子,你比你师父高明,今后的前程一定会超过蓝公子。”
祝童摸摸脸,不好意思的笑笑;院子里没点灯,他却能感觉到身前的两个女子的脸都红了。
玉女的话祝童现在听来很明白,如果一天又十个小时前听,一定是一头雾水。
老骗子曾经有过类似的情况,与玉女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玉女才留自己和石晨在厢房里。
这也是个关口,祝童闯过这道关,对凤凰面具有初步理解,修为也更上一层,在黑夜里,肌肤上隐隐流动光彩。
祝童的克制,大半功劳要归功于叶儿,紧急时刻,是这个信念支撑着他坚持下来;如果在几个月前遇到类似的情形,凭他江湖浪子的心性,八成也会走师父的老路。
自己也算是个有信念的人吗?祝童审视着自己的心境,平和了一些,对叶儿的思念更甚了。
简单的洗漱一下,祝童穿好衣服,坐在厢房里烤着火,喝下半斤酒后,玉女把三件玉器摊开在祝童面前:“这是你要的东西。”
三方古印,各自有精彩处。
第一件的古印的印钮是把云头玉剑;短短剑身宽厚,刻画丹符,剑首云纹除,隐约勾勒出苍髯古貌的老道人模样;剑身另一面,刻着两个字篆字:宏愿。老骗子写的三句诗里可没这两个字。
印身是少见的圆形,刻画着小骗子胡乱画的地图纹饰,却更自然,与古玉本身的纹路浑然天成融为一体。
“沈万三入道后,与道家高人张三丰一起隐显度世,曾被敕封为宏愿真人。祝公子要作假就用心些,这方玉印玉明初古玉,我刻上这几个字,玉剑就成宏愿真人的法器;印头上的剑是道家制式,有时候能作为防身利器。还有这个玉山子。”
玉女解释完,祝童连连点头,又拿起第二件玉印。
这个有半个手掌大小,印钮部分却精细雕刻着青山绿水,飞鸟流云;雕功简约、潇洒,廖廖数笔却极尽写意传神,将大自然的一角生动地表现出来。
印身上是寻常的四面体,矮矮的,大眼看去,好像一个佛门高僧的姿态。一角,刻着两个小小的篆字:慧泉。
“瞧,我把这座山上动了点手脚,看上去像不像牛头?”
“像,又不像。”祝童端详一下,说出自己的感觉。
“只要有三分像就可以了,不能超过五分,那会弄巧成拙;祝公子放心,这两件东西一出世,只要落到江湖人手里,他们一定会拿到我这里来鉴定。特别是这把玉剑印,本来形态就是如此,功巧若拙剑心灵动,就是落到别的行家眼里,也会叹服前人的神奇。哼!我们神石轩要作假,天下谁人能分辨出来!最高明的行家也不过会用一点最肤浅的嗅玉功。放心,这个世界上半调子专家太多了,他们会把你想说的东西说出来,甚至能把你没想到的东西也说出来。”
“是吗?”祝童会心的一笑,玉女说的不错,他太知道那些专家的德行了;只要有一点机会,他们确实有不把牛皮吹成航母不罢休的气概。
“嗅玉功很厉害吗?”学着玉女的样子,把第三件玉印放到鼻下。
这件就很普通,也许是神石轩没有合适的存货,只是一件田黄石。
“别小巧了它,田黄石历来尊贵,只有大富人家才用的起。谁也不肯在这样的玉料上多动刀。”
“是,是。”祝童把玩着田黄石印,简单自有简单的妙处,看去,隐约透出富贵豪迈。
“祝公子感觉到没有?玉器之真伪,一为神韵,这一点是没人能识破的;一是传世味道;这三件玉器由于被我动了刀功,传世味道会稍有改变。也许有人能嗅出其中点迹象,但是没人能肯定辨别出其中细微的区别。只有修炼成玉女冰功的玉女,才能体会到嗅玉功的神遂。”
玉女把老骗子给的玉扇坠递给祝童,无奈,隔行如隔山,祝童只能感受到其中的气息,感受不到所谓的传世味道。
“我该给您多少钱?”
祝童轻声问,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这本是应该的,这三件玉器都是古玉,随便拿到市场上都是十几万的好东西;特别是那方田黄,也许要百万。
“祝公子客气了,晨儿看需要收钱吗?她也辛苦了半天,把下刀处的包浆给你滋养圆满,你要好好谢谢她。”
石晨晨一直没说话,祝童看过去,她微红着脸低下头去。
祝童心里一荡:柳晨有希望成为神石轩下一代的玉女,她脸上那层健康的红润已经被一丝淡淡的冰白替代。
“你也看出来了?还要付钱吗?”玉女轻笑着楼过石晨;“我们晨儿是有福的,她如果遇到蓝公子就不会有这样的机缘。”
石晨的脸上的红晕更深,却隔着层透明的冰白;抬头瞟祝童一眼,目光里也多了一丝冰气。
这是为什么?难道自己没有动她的原因?想到这里,小骗子也脸红了。
离别的时刻到了,石晨送祝童到路边。
已经是午夜时分,明月西悬星斗东聚。
“我不想做玉女了。”石晨忽然蹦出一句。
“做玉女不是挺好吗?”祝童奇怪的问。
身边的赵河在冰封无声流淌,两天前的这个时光,石晨为了能成为玉女,还在这条冰河里艰苦修炼。
“玉姑虽然有丈夫,却没儿女,我们神石轩的玉女都是不能生育的。”
祝童不知道怎么说好,玉女也许会有很厉害的功夫,牺牲也是巨大的,老骗子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开玉女的吗?
远处射来灯火,玉夫人为祝童找的车到了。
在石佛寺,这样的情况虽然不多间,却也不罕见;由于历史原因,买卖玉器本来就是有风险的生意。半夜出车的司机都是胆气旺的,却不会多嘴去和客人说半句废话,那是很危险的。
祝童坐进汽车,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天亮时,祝童回到南阳市区的卧龙宾馆。
上午十点,祝童换回寻常装束,赶回襄樊。
还好,奥兰生物制药的套房还没退,为他安排的女孩正在房间等着,桌上放这机票。
来参加鉴定会的专家们,多数也没离开,酒店客房里到处莺飞燕舞;祝童出去好像也没人操心。
中午吃过饭,公司为他安排的送行车还是那辆宝马,司机却变了。
武汉天河机场,告别是时刻到了,祝童才问起女孩的姓名:“小姐,你真名叫什么?”
女孩羞涩的掏出个学生证递过来。
“宋巧晴;”祝童念叨一遍,递过一张自己的名片。
“明年毕业后如果没有好去处,可以到上海来找我。”
女孩点点头,递过他的提包,目送祝童消失在通道内。
坐的飞机上,祝童才拿出柳晨塞给他的东西。
这是一只小巧的七孔墨玉笛,只五寸长短;光洁的笛身镌刻着四个秀草:湖笛鸣星。
下午五点,祝童经过又一次飞行,回到上海虹桥机场。
漂亮的空姐走过来,问:“先生,需要帮助吗?”
“晕,给我点药。”
蝴蝶不是好鸟,飞不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