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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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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出游

九点正,祝童坐进自己的办公室,在这里,他是当然的领导,虽然对于信息中心的技术工作,小骗子是个标准的门外汉。

陈小姐坐在自己的岗位上,浏览昨天收集起来的资料,有用的马上归档存进信息库;台海言还守在机房,测试蓝精灵。

几个新招聘来的员工对李主任心怀敬畏,人家如此年轻就能做到主任的宝座,在医院里也是无人敢惹的厉害角色;最主要的,据说还有一身高明的医术。

他们可不知道,如今端坐在主任宝座上的李主任,眼睛虽然在面前的电脑上,心里,在盘算另一件事。

十点,祝童走进吴瞻铭的办公室。

吴助理这一段也很忙,主要是处理骨科牛主任的事情。

王觉非已经铁了心要把牛主任换掉,他不能容忍一个不服从自己的手下。

“吴兄,最近有什么美差吗?”

“什么?”吴瞻铭弄不清祝童什么意思,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

“我是说,有没有出去散心的机会;考试太累了,想出去散散心。”

“考试太累?我看,再也没有比你轻松的了。”吴瞻铭笑着骂他一句,回身从书架上抽出只文件夹,翻看着;“你是想去哪里散心?近期有两个会议,三个厂商鉴定会;会议时间长些,说是学术研讨,其实也是厂商组织的,一个在三亚;……这个厉害,在巴厘岛;你要去哪里?”

吴瞻铭翻着文件夹,读出来后祝童马上抗议:“我不想出国,拿来,我自己看。”

翻了几遍后,才选定一个湖北药厂的鉴定会:“我去这里。”

“奥兰生物制药,你确定?”吴瞻铭以前可没机会参加这样的会议,不过看来这一段参加了不少,对这样的东西稍微有些抵触。

“就是奥兰制药。”祝童看重的是这家药厂距离河南南阳距离最近;“人家要求的是专家,我不够格吗?”

“专家?你是堂堂科室主任,比专家可厉害多了。放心,我这就让办公室给他们发确定函,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要走啊,来得及吗?”

吴瞻铭去拿电话,祝童劈手按住他:“不要闹得满城风雨的,发什么确定函,我去就是了。”

“也好,这样,我给他们的经销商打个电话。”

确定了行程,祝童心里轻松,问吴瞻铭:“忙什么呢?”

“牵牛。”

“牵牛?”

“王院长要拿下骨科牛主任,我正在总结这一段的医患纠纷。”

果然,吴瞻铭眼前的信纸上,密密麻麻罗列着骨科这一年来患者投诉,只要牵扯到牛主任的,都在里面。

“嘿嘿,看来,做医生的风险不少,做主任风险更大。”

怪不得办公室要整理那么多医患纠纷报告,却不存进微机也不提出解决办法,原来还有如此妙用;如果王觉非想整哪个科室主任、哪个医生,这些就是早就预备好的炮弹。

“这些不够吗?”在小骗子看来,牛主任再牛,看到如此多的材料也该晕菜了,非马上辞职不可。

“不够。”吴瞻铭还是苦恼的表情;“主任不是那么好动的,王院长这次……我劝过他,再等一年,慢慢来,给他个面子。用这样办法,怕他狗急跳墙,对王院长反咬一口。骨科效益好,用的耗材、药品多,牛主任手里也许有院长的把柄。搞不好,就是疯狗咬人两败俱伤的结果。”

祝童怜惜的看着吴瞻铭,才做了几十天院长助理,他的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仗义执言口无遮拦的急诊医生。

看来,屁股决定立场该算个真理了,吴助理在绞尽脑汁的维护王觉非,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我看看。”祝童抓起那叠资料翻看,病人的投诉是如此的具体,比看病历还清晰,难道个个都是专家?

他的浏览速度是飞快的,说来心酸,这是从小漂泊的生活中养成的习惯。

骗子与医生的区别在于,视角不同,相同的文字,对里面的含义理解的深度不同,骗子会本能的去寻找其中的漏洞,以具体的利益确定出击点,而医生只会去寻找其中不合理处。

很快,祝童就拿出几分罗列在一处:“看看这几份,有什么发现?”

吴瞻铭细细品味一遍,茫然的摇摇头:“没什么啊。”

“没什么?你有这几份材料,他一定会自动辞职的。”

“我没看出这里有什么联系,都是小手术。”

“是小手术,但是,三个致残,两个严重并发症,三个重新手术,原因都是螺钉断裂留下永久伤。这很正常吗?”

“为什么不正常?医用螺钉是有断裂的危险。”

“问题是,连续八个病历,断裂的都是同一个厂家同一型号的螺钉。到财务处查查医院还欠他们多少应付款,如果不多就先等等。你可以告诉财务,这家公司的货款暂时冻结,到一定时候你只要把那个供应商找来。剩下的,不用我教你了吧?”

祝童以为自己说得够明白了,吴瞻铭却还是摇头:“那又怎么样?公司不敢得罪牛主任的。”

“他们这个型号的螺钉明显有问题,牛主任坚持用,一定得到他们不少好处。你只要压住货款,他们有多少钱够你压的?别看他们之间关系好,但是,人家是来挣钱的。如果感觉慢,就把骨科所有的应付款都压住,借口吗现成的,快过年了,资金紧张。谁都要过年,很快,骨科器材经销商就会来找你求情,牛主任也会来。但你一定要咬死不放手,坚持公事公办。让牛主任在经销商面前倒下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威胁这家公司,把这几个医疗事故上通报;嘿嘿,如果上通报,今后哪家医院还敢用他们的东西?这叫杀鸡给猴看,他们会乖乖把牛主任得到多少回扣供出来,也许还会牺牲几个医疗代表。到时候,牛主任还敢闹吗?不想闹大也简单,把骨科进这几家公司的货款的二成算出来,大致就是牛主任吃掉的钱。但是,一定要通过那些公司让牛主任感受到压力。”

“牛主任来找我,该怎么做?”

“你真是个笨蛋;”小骗子笑骂一句;“你给他两个选择,一是立即辞职,医院可以给他一份很好的证明,牛主任不是很有些名气吗?让他到别处祸害。二,是与那家公司一起完蛋,如今正在抓典型的时候,你威胁把这件事移交有关部门和媒体;他是聪明人,这件事经不起调查的。”

“这样给他办的太难看了吧?他要威胁拖别人下水怎么办?”吴瞻铭还是书呆子思维,祝童扭头就走,出门前丢下几句:

“你以为,受贿的有几个是有骨气的家伙?从接过第一笔钱开始,他们已经没资格要那张脸了。牛主任如果这份胆气和见识,根本就不会收黑钱!你又没有把他逼到绝路上去,他有家有口有子女,还有百万身家。牛主任既然敢收钱,就不会有胆子闹到鱼死网破,他知道权衡利弊,自己会珍惜的,用不着你替他想后路。”

吴瞻铭再没说话,祝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才后悔: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吴助理,不会也开始收钱了吧?

“医院安排我出差,到湖北,也许要三天。”

祝童直到晚上下班时,才对叶儿说这个消息。

今天苏娟休班,两人在苏杭人家吃过晚饭,饮茶听琴消磨过一段时间,祝童开车送叶儿回家,在苏娟家楼下才告诉她。

“真的啊。”叶儿吃惊的看祝童;“怎么不早说?舍不得你走啊。”

“只是三天,去开个新药鉴定会,通知的比较急;刚才看你那么开心,就怕你舍不得啊。”

祝童身手刮一下叶儿的鼻子,被人牵挂的滋味很好。

“车票买好了?几点的车?”

“做飞机,上午九点,中午就到了。药厂在湖北,是办公室订的票。”祝童的飞机票其实是药厂在上海的经销商订的。吴助理一说李主任要去参加鉴定会,那家公司的老板飞快的就把票送到,围绕着海洋医院的生意人都明了,这个不显山水的李主任,是招惹不起的厉害家伙。

他虽然不开处方卖药,科室负责的是纯技术,如果得罪了他,在院长或助理主任们耳边说句话,海洋医院的生意就算做到头了。

叶儿还是不放心;“今天不回去了,还要给你收拾行李。这就给姐姐打电话。”

叶儿掏出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对着苏娟又是撒娇又是撒泼,总算得到允许。

放下电话,高兴的叫一声:“好了,我们快回家。”

那边,祝童的电话又响了,他在开车,叶儿拿起来,歪头看看祝童:“有没有秘密?”

“有。呵呵,也许是个美女啊。”

“那我就接了。”

说着,叶儿把电话递到祝童耳边,笑看他的表情。

“我喝醉了,来陪我一会儿好吗?”

是梅兰亭,祝童皱皱眉头:“叶儿听吧,是梅小姐,她喝醉了,找我去为她解围。”

梅兰亭知道叶儿在,不管真醉假醉,也只有装醉,还要装成大醉。

于是,这个夜晚两人又到酒吧把梅兰亭从一个帅哥身边拉出来,送回家;两人忙到后半夜才回到紫金豪苑。

那个帅哥真的很帅,浑身上下都是艺术;他自己说是兰亭画廊的签约画家;想来,勾引漂亮的女老板也是艺术的一部分。

第二天正午十点半,祝童提着简单的行李走出武汉天河机场,奥兰生物制药公司的接待人员早举着牌子等在通道旁。

上面写着:上海海洋医院李主任。

祝童走冲着牌子走过去,面含微笑。

但是,举牌子的年轻小姐似乎没看到他,还焦急的看向通道中的人流。

“我就是李想。”祝童掏出名片、工作证、邀请函。

“对不起,李主任,对不起,我还以为……”

“没关系。”祝童笑笑,任凭他结过自己的背包,他很理解对方。

能在医院混到主任的,至少也是博士学位或者年龄够大;读完医学博士的人至少也要三十多;年轻的小姐一定以为海洋医院的主任最少也是个半老头子了,祝童这么年轻,一看就没份量。

也许,奥兰生物制药在上海的经销商没介绍清楚,自己是网络信息中心的主任,不是正经的专业科室主任。但是年轻的小姐看到祝童,眼睛里分明有如释重负的神情。

奥兰生物制药在鄂西北,距离武汉还有二百多公里,离祝童真正的目的地河南南阳一百多公里;老骗子介绍的玉夫人,就隐身南阳附近的玉器之乡——独山。

派来接待的女孩虽然年轻,人却很漂亮,车也是好车,宝马。

“李主任,您看是在武汉先休息一下,吃顿饭;还是直接到公司去?”

宝马开出机场,驶上高速公路,年轻的小姐问。她太年轻了,也许有些慌乱,一直没做自我介绍。

“不用那么麻烦,直接去公司吧,时间紧,你们也忙,我能理解。”

对于这样的冒失鬼,祝童是懒得套近乎的;拿出手机给叶儿和吴助理打个电话报平安,靠在车后座闭目养神,调养蝶神。

到公司至少也要下午一点,就是出于礼貌,她也要安排客人在武汉吃顿饭,根本就不应该征询客人的意见。

祝童不喜欢坐飞机,因为乘坐飞机不可避免的要登记身份证。

过去的日子里,小骗子一直在很小心的隐藏,避免一切出纰漏的可能,选择交通工具多是汽车;火车是第二选择,飞机几乎就是无奈的选择。

现在不同,他的身份证是上海公安局新核发的,有正经合法的来处,身份也是堂堂大医院主任,对乘坐什么都无所谓了。

但是,飞机升空后才发现,蝶神竟然晕机。

整个空中旅行中,蝶神一直晕乎乎的,有几次竟然头冲下;连带着,祝童也头脑发胀,直到飞机落地,蝶神还没恢复正常,两只翅膀煽动也不协调,一副的歪歪斜斜鬼样子。

宝马车奔驰在江汉平原上,道路还算不错,全程高速;中午一点二十分,汽车进入襄樊市,停在市郊一家幽静的度假村内。

任何一家制药公司开发一种新药,都要经过科研选题、课题研究实施、成品鉴定和推向市场四个阶段。

对于药厂来说,成品鉴定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这时也是市场推广的起点。一般来说,鉴定会要由专家评审团或评审部门组织专家鉴定会的方式进行。

但是现在的新药鉴定会,来的更多的是医院的医生们,多数都是有各种专家或教授、导师头衔的主任或院长;真正搞研究的专家,因为手里没有市场资源,来的却没几个。

祝童先在餐厅简单的吃点饭,才跟着年轻的小姐进入自己的房间。

不错,是间套房,祝童打发走她后,看到桌子上的一堆文件;既然是来开鉴定会,总要了解一下是什么药吧?

科研工作报告、技术报告、研制报告、经济社会效益报告;等等。

祝童简单的翻看一遍后,就发现这个鉴定会一点实际意义也没有。

明显的,奥兰生物制药推出的这种“新药”实际上是种老药;并且是连祝童都知道的常用止咳润肺药,只不过换上个花哨而不知所谓的名字,改变剂量包装而已。

“李主任,辛苦辛苦,都是朋友们捧场,来得专家太多,实在是招呼不周,多多原谅,多多原谅。”

小骗子正在好笑,门外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老板,仪表堂堂神情豪爽,一进门就紧紧握住祝童的手:“上海是大码头,我们对上海市场一向是十分重视的;听说,李主任是这方面的权威;呵呵,权威啊,多多指点,多多指点。”

“说不上权威,我是来学习的。”小骗子客气着,他真的是来学习的,学习如何光明正大的挂羊头卖狗肉。

比较起人家奥兰生物制药,祝童真得感觉到渺小。

祝门行骗江湖还要小心翼翼躲躲藏藏,面前这位,哦,丁老板;人家是光明磊落、大大方方的行骗,并且,人家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是骗子,跟在丁老板身边有本地官员、专家、学者,人家是在医疗事业做贡献。

晚上经过一番灯红酒绿的研讨后,与会的专家学者达成初步共识:奥兰生物制药的新药的各项指标“均达或接近到同领域研究的国内外领先水平”。

这个结论是专家们根据酒店里的那些报告,经过“广泛而深入的质询和严谨而求实地评议”,才得出的“客观、公正、准确的评价”。

还有红包,厚厚的,祝童房间里的红包是一万,他估计,可能那几个在KTV包房里发言踊跃的,得到的红包更多;这不叫红包,叫评审费。

祝童刚冲洗完毕,正在换衣服,门铃响。

他在附近没熟人,江湖上的人也不知道他此次行程,已经是半夜了,会是谁呢?祝童还没应答,门开了,中午到武汉接自己的小姐走进来,衣服也换成一身暴露的裙装。

“李主任,我来看看,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她说话时,一直在低着头,不敢看祝童。

度假村的房间是按四星酒店装修,温度适宜,灯光适宜;她这身装扮也很适宜晚上出没。

明白了,她不是奥兰生物制药的正式员工,是临时雇用来的,为的就是为自己这样的“专家”服务;丁老板好大方,来的专家至少也有三十几个,每人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姐全程陪同。

看来,老骗子的眼光不错,干药厂是比较赚钱。

“这是你的,今天晚上你可以在这里休息,明天也可以,后天,如果丁老板没有退房,你还可以在这里睡。我只要你为我订好回程的机票,可以吗?”祝童把自己的红包递过去。

“嗯。”她的头更低了,秀发散到眼前,遮住她的额头,遮住红云。

祝童看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笑着穿好衣服,提起背包:“这个会议只是做样子、走过场;估计我离开一两天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姑娘,你很年轻,青春是你的本钱,但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本钱是资本不是利润,不能随便挥霍的。”

没等她明白过来,祝童已经走出房门。

她追出来,追进电梯:“您……李主任,您要去哪里?老板会骂我的。”

“他会吗?”祝童笑着盯视着她;“我是海洋医院的主任,要到外面看个朋友,也许要两天;你如果不想隐瞒,就对他实话实说,我两天后回来,希望能再见到你,还有回上海的机票。”

“我叫车送您。”她受不住祝童的眼光,慌乱的拿出电话。

“不用,我自己找车。”

电梯到一层,祝童快速走出酒店;门前有他通过酒店早订好的一辆黑色越野车,公车私开,每天租金四百。

她追出来,眼看着轿车消失在马路上。

外面还是冬季,寒冷的北风袭来,吹凉她年轻的肌肤。

赶夜路车少,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不过两个小时,越野车就进入豫南重镇南阳市区。

祝童在卧龙宾馆外下车,打发司机会去。已经半夜,他在黑影里呆不过几分钟,有装扮成另一个样子。

十分钟后,祝童以赵江川的身份在宾馆开间标准间,然后躲在暗处仔细观察,确定没有任何江湖人物出现后,回房间打坐涵养片刻,凝神练习术字。

CK表的指针指向凌晨四点,祝童走出宾馆大堂,叫醒一辆在门前等客人的的士:“师父,我去石佛寺。”

“这个时候……,好好,老板一定是做玉器生意的。”

司机打个哈欠,揉着眼睛清醒过来,打开车门让祝童坐进来。

“来回二百块。”

“你只要天亮之前把我送到,二百就是你的了,不用等我回程。”

这样一说,司机彻底精神了,启动汽车。

话说在中国的玉器市场上,南阳人是个特殊的群体;哪个玉器市场没有南阳的人身影,根本就不能称为玉器市场;可以说,遍布全国的玉器市场是南阳人闯出来的。说他们狡猾也好精明也罢,处于这个行业的人,都不能不佩服南阳人的坚韧和眼光。

南阳的玉器行业据说已经有四千余年的历史,附近的独山就是中国四大玉山之一。

祝童要去的石佛寺,准确的说应该是个玉雕镇,周围有十多万人在那里从事玉雕业;老骗子给祝童指点的玉夫人就隐身石佛寺附近,那也是个传承悠远的江湖门派:神石轩。

百年前,神石轩曾经是江湖八派中第六品,他们是江湖道建立千百年来,第一个主动退出八派序列的门派,六品梅苑只所以进入江湖八派,就是为了填补神石轩退出后的空白。

神石轩为什么退出江湖道?一直是个神秘的迷;也可以说是个传奇,他们是在最辉煌的时刻退出江湖道的。

那一届的江湖酒会上,神石轩与会的是位年轻女子,名为玉女。

江湖酒会没有一定的地点,但是与如今的会议一样,多选择在风景秀丽的名山大川。

当时大家在徽州黄山聚会,席间,四品红火当时的大哥吃酒上头,看玉女年轻貌美一时语言不恭敬。

其时的四品红火正是得势时,人多地盘大,参与江湖酒会的人也多,跟着大哥一同到会的就有十多个兄弟,与一品金佛的和尚们的人头一样。

玉女只孤身一人,却推案站起向四品红火挑战。

由于历史的原因,其中精彩处和实际状况早已湮灭在江湖风雨中。

有一个流传最广的版本是这样的:玉女一人仅凭一把琢玉刀,在那届江湖酒会上,从四品红火开始,一直挑战到一品金佛。

一群雄赳赳大男人,都是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顶尖高手,竟没人能胜过小女子玉女的那把琢玉刀。

神石轩的玉女击败众多江湖高手,大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意外不知如何处置,难道把六品神石轩升为一品?

也就是那时,玉女摔碎酒杯,宣布退出六品神石轩退出江湖道;虽然后来有不少江湖名流包括江湖隐士前去游说,无奈玉女注意已定,终究没有任何结果。

当然,野史毕竟是野史,江湖道的正史中对那段历史含糊其词,谁也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大家都对神石轩不敢轻视,这却是个事实。

的士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疾驰,司机不住说着关于石佛寺的财富“神话”,说着那些靠玉石发家的同乡们的“神话”。

祝童微闭双眼,把眼镜拿在手里不停擦拭着,脑子转的是另一个念头:老骗子为什么要自己来找玉夫人?他们之间的恩怨似乎很有些想头,老骗子不会让自己替他还什么人情债吧?

以小骗子对师父的了解,看老骗子的怪异神情,这个可能性很是不小。

关于神石轩,对于玉夫人,他没想那么多。

一个江湖门派而已,能保留到现在,一定有很大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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