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轻者自轻
第七十章 轻者自轻
常山并不认为自己在阵道上有多高的天赋，不过，他的元神已经凝聚成了魂珠，与其他修为同阶的阵修比起来，他推演阵法的速度会相对快一些。
尽管如此，常山也没想过自己真的可以在九年时间内推演明白一个上品灵阵。
然而，经过九年时间的推演，他参照别人对土灵阵的理解，却完全将土灵阵给推演明白了。
人的悟性千差万别，只要不是存在明显的限制，那么，很难说一个人在某一项技艺上没有天赋。
一个人学习一门技艺的速度慢，并不代表他一定在这门技艺上没有天赋。不过，若是因为学习这门技艺的速度慢而放弃学习这门技艺的话，那么，这个人在这门技艺之上就真的没有天赋了。
勤能补拙，不完全对，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却是完全正确的。
常山在初习阵道的时候，没表现出太高的天赋；可是如今看来，他的在阵道上并不是没有天赋。
“若是当初我没有坚持下来的话，肯定就会将自己在阵道上的天赋浪费掉。”
想着，常山拿出一枚玉简，将自己对土灵阵新的理解刻录了下来。
常山对王家始终抱有戒心，故而，他并没有将自己对阵法的理解全部刻录下来。常山藏拙的一部分，可以保证，至少在半年之内，别的修炼者无法参照他对土灵阵的理解，将土灵阵完全推演明白。
“等到在第三个星阵之中凝聚出道纹之后，找个机会将我保留的那些东西交给王子荣，然后就离开熊城。”
打定注意，常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下了石床，走出了密室。
常山见到王子荣之后，两人分宾主坐下，王子荣从常山手上接过玉简，也没查探里面的内容，对着常山问道：“道友将土灵阵推演明白了吗？”
“还没有！”
微微停顿了片刻，常山接着说道：“下一次闭关，若是常某用了不到三年时间就将土灵阵推演明白，那么……”
“等到道友将土灵阵推演明白，王某就让道友在星阵之中再修炼三个月。”
“一言为定！”
王子荣淡笑一声，点了点头。
两人到了星阵所在的密室前，常山便皱起眉头对着王子荣说道：“家主，这个星阵常某已经来说了？”
王子荣愣了一下，反问道：“道友不是想进这个星阵修炼吗？”
常山摇摇头，回道：“常某想到没进过的那个星阵中去修炼！”
停顿了片刻，常山尴尬一笑，接着说道：“若是常某在另一个星阵之中凝聚出了道纹，那么等到常某将土灵阵完全推演明白之后，常某就到这个星阵中来修炼；若是常某在另一个星阵之中没有凝聚出道纹，常某起码知道，常某对那一个星阵之中的星力悟性更高。”
王子荣又愣了一下，笑着回道：“既然道友早有打算，那王某就不多说什么了。”
不一会，两人走了一个常山没有到过的密室入口前。
常山又向王子荣道了一声谢，便走进了密室。
进了密室，常山便很快压下心底的杂念，修炼了起来。
如前两次一样，常山花了两个半月的时间在元丹之上凝聚出了一道新的道纹。
待到三月之期到了，常山一脸失望的走出了密室。
见到常山一脸失望，王子荣便以为常山在星阵之中毫无收获，尽管如此，他还是开口问道：“道友，怎么样？”
常山叹了一口气，回道：“若是给常某重新选择的机会的话，常某一定选择到那个星阵中去修炼。”
“时间不会倒流，道友却又再一次进入星阵修炼的机会。”
王子荣安慰了常山一句，接着笑道：“到王某那里去坐坐吧！王某已经备下了酒菜。”
“嗯！”
常山点点头，应了一声。
这一次，与常山、王子荣一起喝酒的，除了王钊与王心莲之外，还有当年常山初访王家时见到的紫衣老人。
喝酒的时候，王子荣给常山讲了许多加入一方势力的好处，暗示常山加入王家；待到众人放下酒杯、筷子，之前一直没有开口的紫衣老人看着常山问道：“小友一直是一个人修炼吗？”
常山愣了一下，笑着回道：“晚辈自由惯了，除了当年在巨阙城修炼的那一段时间以外，其他时间一直都是一个人修炼。”
紫衣老人点点头，沉思了片刻，又说道：“修炼者都会追求强大的实力，也都会追求更高的修炼境界，不过，除了修炼之外，每一个修炼者都会有其他的追求？小友的追求是什么呢？”
常山脑中闪过明玉公主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回道：“除了阵道之外，晚辈暂时还没有其他的追求。”
“嗯！”
紫衣老人点点头，又问道：“你觉得你什么时候能成为一个阵道宗师？”
“阵道宗师？”
常山想了想，摇头回道：“也许晚辈这一生都无法成为阵道宗师！”
“小友过谦了！”
紫衣老人淡笑一声，接着说道：“假设小友需要花千年时间才会成为阵道宗师，那么小友在千年之内一直一个人修炼，难道就不会觉得孤寂吗？”
“孤寂？”
“小友在修炼之途若是有一佳人陪伴左右，排解寂寥，一定会走的更顺。”
常山愣了一下，眼中精光一闪，在王心莲脸上扫了一眼，眉头轻皱了一下。
在常山想着该怎么回话的时候，紫衣老人接着说道：“论相貌，心莲虽然称不上是倾国倾城，在方圆万里之内，美貌也能排在前几位；论才情，心莲不但懂一点炼丹之法，在音律之上也有不俗的造诣，方圆万里之内，更是少有人能比。老夫打算将心莲许配给小友作为道侣，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常山皱眉沉思了片刻，刚想回话，王子荣插话道：“祖父大人，男女相处，重在情投意合。常道友与心莲还缺少一点相互了解，让常道友与心莲相处一段时间，再做决定吧！”
“如此也好！”
紫衣老人点点头，对着常山道：“修炼讲究一个松弛有度，小友修炼了将近十年了，也是时候放松一下了。心莲，这几天，你陪常小友在庄内四处走走。”
王心莲看了常山一眼，轻声应了一声。
又聊了没几句，常山便告辞离开了。
王钊陪常山走到当年常山住过几天的小院，他便离开了。
在王钊离开之后，常山让院内的丫鬟下去，一个人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沉思了起来。
“若是当年师父没死，而我在修炼上又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的话，也许他也会将一梅许给我。不过，这也说不定，更有可能的是，她会被许配给紫火宗的弟子。”
胡思乱想了一会，常山又想到了明玉公主。
“她对来说，恐怕永远都只是一个梦。”
想着，常山一脸落寞的摇了摇头，似乎想将脑中的杂念从脑中甩出去。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常山一回过神来，他便凭借气息知道了是谁在敲门。
眉头轻皱了一下，常山开口问道：“谁？”
“心莲！”
“有什么事吗？”
“小妹能进来吗？”
常山眉头又皱了一下，回道：“请进！”
在王心莲推门进来的时候，常山走到卧室门口，打出一丝真火，点燃了客厅桌上的天香油灯。
“王姑娘来找常某有什么事吗？”
“小妹为刚才的事，向你道歉了！”
常山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王心莲的话，淡笑了一声，随口说道：“请坐！”
“多谢！”
在桌边坐下之后，王心莲双手紧握放在桌上，愣愣的盯着油灯看了许久，转头看着常山叹道：“世家女子，就好像这天香油灯一般，只要它还亮着，就会引起人的注意，就会有人想要借用这些光亮。”
常山对王心莲谈不上有任何好感，可是，此时，在微微晃动的灯光之下，他看着王心莲脸上的凄迷与落寞，他还是忍不住心生怜悯之意。
就在常山心生怜意的时候，王心莲接下来的说的一番话，却犹豫一盆冷水泼在了常山心上，瞬间化去了常山心头的怜意。
“对于世家女子来说，能嫁给实力更强的那些势力的弟子，对她们来说，就是最好的出路；若是不能嫁给那些大势力的弟子，能委身于那些有才智的散修也算是一种幸运。”
微微停顿了片刻，王心莲脸上闪过一抹羞红，接着说道：“嫁给散修，也有嫁给散修的好处。若是心莲能嫁给一个散修的话，那个散修至少不会欺负心莲。常大哥，你说心莲说的对吗？”
常山眼底闪过一抹阴沉之色，淡笑一声，没有接话。
见常山不理会自己，王心莲脸上明显出现了一抹恼怒之色，不过，这一抹恼怒之色很快就退去了。
王心莲沉默了一会，将目光转到油灯之上，一脸凄迷的盯着油灯说道：“你看不上心莲吗？”
“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
见到常山没有接话的意思，王心莲沉默了一会，盯着常山问道：“你嫌弃心莲陪过六殿下，你是看不起心莲？”
常山眉头轻皱了一下，一语双关，淡淡地回道：“重者自重，轻者自轻，王姑娘不用理会常某的看法。”
“轻者自轻？”
王心莲喃喃自语一声，脸色突然一白，双拳紧握了一下，起身站了起来。
走到门口，王心莲回头以复杂的目光看了常山一眼，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