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东北之行 第七百四十二章 何秋水
第十二卷 东北之行 第七百四十二章 何秋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凭什么要告诉你?”何秋水冷冷的盯着范伟,警惕的开口道,“华夏人,你好像事情管的有些太多了点吧?要知道,一般知道秘密越多的人,他的处境也就越危险。没有人会希望知道自己秘密的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你如果不想死,我劝你现在发誓把刚才所看所听见的一切都忘的干干净净,并且绝对不会和其他人提起,要不然,就算我现在杀不了你,我回去后也有很多种办法让你去下地狱!”
见何秋水还是不肯说,范伟也不急,只是随意的朝他看着道,“你如果不告诉我,没关系,我这个人不是个怕死的家伙,到时候我把今天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事宣传出去,你的复仇计划会不会成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手里的毒簪会在第一时间被改造员们给收缴。到那时候你没了让人中毒的本领,我看这监狱里会有哪个犯人再会听你的话,再会叫你一声老大!”
“你……”何秋水气的顿时半饷都说不出话来,范伟这简直就是在赤裸裸的威胁他!为什么?因为这家伙显然已经知道这毒簪就是他的命门,他没有了毒簪,要报仇?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里是监狱,按规定任何犯人都是不准携带金属物品的,所以一旦改造员们知道他身上有这毒簪,无疑会第一时间进行收缴。到那时候,恐怕他会像范伟所说的那样,所以的光环和特权都会彻底消失,成为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囚犯!
“怎么样?如何选择是你自己的权力和自由,如果你不怕我把这个秘密说出去,你可以不告诉我。”范伟就好像捏住了蛇的七寸,胸有成竹的说道,“可如果你把你的秘密告诉我,我不但会发誓不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如果可能,我还会帮助你一起报仇,你应该选择相信我。合则两利分则俱伤,这是大家双赢的结果,我想何老哥你应该会算这笔帐的。”
何秋水死死盯着范伟,他不得不承认,范伟说的话非常的有道理,一旦他的事情败露,对谁都不是件好事,当然对于他来说处境会更坏一些。他看了眼手里的毒簪,嘴角露出丝苦笑后似乎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开口道,“好,很好!小子,你赢了,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杀不死你又不想让你把我的这个秘密宣扬出去,那么只有选择你给我的路去走。你好像对我的宝贝很好奇,很在意是吗?行,我告诉你它的秘密又如何?但是你必须要发毒誓,一定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虽然我也知道发毒誓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作用,但是我看的出来,你虽然年轻,但却是个经验很丰富有原则成熟老练的家伙,要不然年纪轻轻的也不可能非法越境被关进这金山道的监狱里了,你说呢?”
“放心何老哥,你对我们的照顾我都记在心里,如果不是对这毒簪实在太好奇,我是不会这么冒昧的来冒犯您的。”范伟见何秋水答应下来,不由略微有些兴奋道,“发毒誓的确没有什么用,其实发与不发也根本无所谓,你只要相信我的人品就行,我把这事说出去,对我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好处,并且我也是个一诺千金的人,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把别人的秘密告诉给别人的。”
“好,有你这句话就成。我知道,你小子这次犯的罪可够重的,嘿,非法入境,在朝鲜可是要杀头的。想必你也是因为想从这金山道逃出去才打起了我这毒簪的主意吧?”何秋水并不知道范伟的身份,他显然猜测范伟想知道毒簪秘密的动机已经严重偏离了事实,“很遗憾的告诉你,我这宝贝,只能下毒而已,你如果想靠它来越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范伟听到这里,也不辩解,反而顺势笑道,“哦?那你刚才为什么对离开这金山道监狱那么的胸有成竹?难道你不是想靠这宝贝送你出去?”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完全理解错了。”何秋水冷笑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金山道监狱,所以也就肯定会逻辑上发生错误,这我可以理解。实话和你说吧,其实是我自己要呆在这监狱里,因为我不想在没有把握杀了仇人之前出去,做一些我自己没有把握的事。你不懂,我压根就不是这监狱里真正的罪犯。”
“什么??”范伟一楞,顿时露出惊讶之色道,“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种事别说在朝鲜,在其他国家肯定也会存在的。”何秋水深深叹了口气道,“我是被一个仇人给送到这里的,他的目的就是想摧残我的意志,消磨我内心的仇恨,让我明白生存下去的可贵,让我向他屈服。可是他做梦都没想到,我在这监狱里活的安然无恙不说,还越活越滋润,不愿意离开这里。所以他恼羞成怒之下便将我扔在了这里,已经有五年都没有关注过我,想任由我在这里自生自灭了。但是我知道,我也敢肯定,只要我肯向他屈服,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派人来接我出去,这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夸夸其谈,这是事实。”
范伟听到这里,沉思了片刻后抬头道,“他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你手里,还是你有什么东西是他非常想要得到的?”
何秋水明显一楞,用一种欣赏的眼光打量着范伟轻笑道,“年轻人,你果然不简单。分析问题犀利而透彻,短短一句话两个问题,就把我和那仇人的关系说白了。没错,我的脑子里,有他非常想要得到的资料,所以他不肯杀我,他想折磨我,让我屈服,让我替他卖命!”
“如果是这样,他也不至于是你的仇人吧?他想要巴结你的话,那他想当你恩人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成为你的仇人呢?”范伟又有些不解了,这天下还有求人办事先和对方闹僵的家伙存在吗?这简直不可能嘛!
“哼!他倒是想讨好我,可是却被我三番五次的拒绝之后无奈之下打起了鬼主意,想用我的家人来威胁我,想用我全村人的性命来威胁我!”何秋水浑身轻颤,满脸滔天的愤怒咬牙切齿道,“他派出军队,把我家人和村里的其他亲戚全部给抓了起来,我年轻漂亮的妹妹,正直青年的表弟们,白发苍苍本该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的父母,全都被他们给抓了!想要让我低头,想要逼我就范!”
“你没有答应?”范伟现在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对何秋水的仇人那么重要,他忍不住道,“是不是因为这毒簪?”
“不,他根本就不知道毒簪的存在。面对家人被抓的局面,我又怎么会不同意?被逼无奈之下,我只能按照他的要求替他卖命。可谁知道,就在我以为可以用我被逼无奈的同意而换取他们安全的的时候……这个时候,却发生了让我终身难忘的惨剧!”何秋水越说越激动,他就好像看见了好多年的老朋友般,把心里的苦水发泄而出,“他的儿子……那个该死的畜生!竟然无意中看到了我妹妹,竟然看上了她的动人姿色,就想要对她用强!她奋力抵抗,那混蛋,那混蛋就这样活生生的把她给掐死了!为了掩盖事实,他儿子干脆命人把关押我家人和村民们的整个三层建筑放了大火,他们全都被活活烧死,活活烧死!!我的哥哥,弟弟,我的父母,他们全都被一把火给烧死了!”
流着伤心欲绝的泪水,何秋水抓紧着自己的拳头,嘶哑着嗓音极度愤怒道,“可是苍天有眼,一个村民从楼上跳了下来,虽然摔成了重伤但是却没死,当我赶到那里时在废墟中发现了他,他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才让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从那一刻,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把他们父子两个全部送进地狱,让他们面对我的亲人们忏悔,忏悔一辈子!!”
范伟眼见着何秋水一脸的悲愤,不由开口道,“何老哥,你能不能告诉我,那父子二人是什么身份,他们又想让你干什么?”
何秋水看了范伟一眼,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稍微平静了下心情才开口道,“他们二人说出来,恐怕会吓你一大跳,他们想要让我做的东西,其实很简单,说起来也和这毒簪有点关系。”
“哦?两人身份来头很大?”范伟有些不屑道,“再大能大到哪去?朝鲜这种弹丸小国,最大充其量也不过就是掌握整个朝鲜的一号首长而已。你可别以为我会被吓到而照顾我的情绪,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何秋水听见范伟的话后,忍不住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你小子,真不知道你会不会是个算命先生,能算出我的过去未来,又被你猜对了,逼迫我,害死我全家的,就是朝鲜的一号首长,以及他的儿子!”
“你说什么!!”范伟这下确确实实是被吓到了,他几乎是第一时间摇头否定道,“不,这不可能!何老哥,这玩笑可开不得,就凭你一个普通人,能得到一号首长的重视,这怎么可能?那堂堂一号首长,虽然只掌握着朝鲜这点小国,但权力也是无边的,他会亲自来见你,并且亲自来威胁你?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是啊,我一开始也难以置信,自己捣鼓出的一点东西,竟然会被这个国家的老大给看上,你说我是不是非常的悲剧?”何秋水苦笑着说到这里,颇为无奈道,“其实这也怪我自己,当年年轻气盛,不听父亲的劝告,没有在村里当个赤脚医生,总以为自己学成祖传医术,便可放眼天下,凭为什么不能让父母过上好日子,而要在那农村里忍饥挨饿苦不堪言?所以我二十五岁出了农村,去了城市当起了一名草药医生,逐渐名气渐渐的便大了起来,我从小城市一路辗转的去了大城市,后来更是被军队的一位首长看中,成了一名军医。可是在朝鲜,阶级等级分化是很严重的,要想把父母接到城市里来,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我必须首先得成为城市户口,得拼搏的当上医官才行,所以那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人怕出名猪怕壮,可以说,我落到今天这模样,有一大半原因都是因为我自己。太爱表现了!”
何秋水说到这里,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六年前,我所在的部队与驻扎在首都附近的部队搞联谊,我们卫生队的医生和那所部队的医生搞比赛,当时比赛的奖励就是拥有最高超医术者,就能得到一号首长的接见。当然,也许这样的荣誉对于他们来说是无上的光荣,但是对我来说,是第二个奖励深深打动了我,这个奖励就是能调动到首都部队,解决首都户口!首都户口,那是什么概念?在朝鲜,只有人上人才能居住在首都,我拿到这样的户口,我们全家都得跟着沾光!户口的问题解决了,什么房子,三餐供给就能全给解决!我一想到父母能住进首都这样的城市,住进永远不用挨冻受饿,永远不用辛勤劳作的城市里,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名次给夺过来!”
范伟很认真的听着,并没有插嘴。何秋水就像在写回忆录般的详细说着,而他则像个忠实的听众,他实在是非常好奇,一个普通的囚犯,到底是怎么和朝鲜的一号首长扯上关系的!
“于是,我便跟着从全军挑出的最好的医生组成的医疗队前往首都参加了这场医学比赛。不过说是比赛,其实更像是一次研讨会。因为军方给我们出的题目只有一个,那就是救一个人。”何秋水心情已经有些平静下来,他脸色冷冷的笑道,“那是一位中了某种剧毒的士兵,这种毒没有人见到过,是一种全新的病毒,毒性非常之强,但却是慢性毒药,士兵没有死,但是却完全陷入虚弱状态,丧失了所有行动的能力。只要谁能把他身上的毒给解了,就是胜利者。”
“所以,没有医生能解的了那毒,但是你却解了,对吗?”范伟开口笑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用的是以毒攻毒的办法。我想你毒簪所产声的毒液,恐怕比那种毒的毒性更强?”
“对,我就是用毒簪里的毒液想出了以毒攻毒的办法。”何秋水这回已经没有露出惊讶之色,显然他已经对范伟准确的判断力有些麻木了。他开口道,“毒簪里的毒液我充满信心,当然情况也正如我所想的那样,士兵体内的毒被毒液最终所打败,中和之后销声匿迹。而我则用自己配出的独特祖传解毒秘方将毒簪里的毒液给解了。这名士兵获得了新生,而我也得到了那场比赛的胜利。然而,还没有令我欣喜多久,在一次军方组织的医学研讨会上,一号首长突然出现,并且主动要求和我进行了单独的会谈。而会谈的主要目的,就是让我将毒簪里的毒液配方拿出来,并且在此基础上,研制一种能传染的烈性毒药!”
范伟双眼一亮,顿时惊呼道,“能传染的毒!我明白了,这位一号首长他这是想要制造秘密武器啊!”
和华夏国秘密进行研制的人体基因改造计划一样,每个国家都有一些秘密进行地下研究的破坏性极强的秘密武器,当年美国就是这样研究出核武的,而这位一号首长显然是想研制出能传播的强烈毒剂!这样一旦战争爆发,在战场上这么一用的话,那死伤可就不是以万计,很可能是以十万,百万计的!当年毒气弹和细菌弹这种生化武器伤害了多少家庭多少百姓,如今这传染性毒药的危害只会更强!难怪这位朝鲜的一号首长会亲自出面接见像何秋水这样的小人物,一旦这种武器研制成功,对于他来说不但能巩固自己越来越不稳定的政权,而且还能让那些与朝鲜交恶的外国势力为之忌惮,这可明显是一手好牌啊!
“我何秋水不是傻子,更不是白痴,那姓金的家伙一提出来这事我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对,我何秋水是个用毒的专家,但是我的毒液是来自毒簪,来自古老家族的传承,我虽然会用毒杀人,但是我不可能违背祖训,让祖先传下来的毒簪祸害百姓,活该人民,成为人类的杀手!所以这样的研究,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愿意做的,更何况他还杀了我全家!!”何秋水冷笑道,“我和他的仇恨,已经是不死不休的结局。这五年来,我一直在依照着祖训欲将毒簪发挥出其最大的威力,只要再吸取两成的毒液,毒簪才是真正的毒簪。而到那时候,我将会假意答应愿意参加研制扩散性毒剂的研究,从而离开金山道监狱,去和那位最高首长见面。而与他见面之际,就是我复仇之时!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而且必须要报!”
范伟看着何秋水,有些奇怪道,“不知道为什么,何老哥,我总觉得你好像对自己的祖国没有什么感情,对这朝鲜的领导人也不太热情啊?如果换做其他被洗脑的朝鲜人,应该会把这当成一种光荣无比的荣耀吧?”
何秋水看了范伟一眼,轻笑道,“年轻人,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昨晚第一次见到你和你的同伴之时就会对你们示好吗?因为我们的身体里,流着同一种血液。”
“什么意思?同一种血液?”范伟明显一楞,几乎是瞬间他失声惊呼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你也是华夏人??”
“怎么?你可以是华夏人,为什么我不可以是?”何秋水有些无奈道,“难道就因为我没有去过华夏国,就不能认祖归宗吗?从出生到现在,我心里很清楚,我是华夏人,而不是朝鲜人。虽然我生长在朝鲜,但是我永远以我是华夏人而感到自豪!这也是我为什么不答应帮助那姓金的研制害人武器的原因之一吧。”
“是啊,我昨晚听你叫何秋水这个名字,就觉得有些怪,可真没想到你还真的不是朝鲜人而是华夏人。难怪你对我们会有好感了,咱们毕竟是同族同根的华夏人啊……”范伟心里感觉到了一阵自豪,同为华夏人,让他和何秋水原本有些距离的心一下子拉近了许多。不过,他很快又有问题了,“何老哥,那你既然是华夏人,为什么祖先要到朝鲜来而不是继续呆在华夏国呢?”
“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根据祖籍上记载,我们何家是从很久远的时期就搬到朝鲜了,原本一起搬迁而来的华夏人有很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越来越少,最后到了我这代……却惨遭灭门,全部都死了。”何秋水伤心的说到这里,突然尊敬万分的感慨道,“也许是为了躲避战乱,又或许是为了躲避仇杀,谁知道呢?不过我一直认为,我的祖先是很有本事的,就冲他们能制造出毒簪这样神奇又神秘的宝贝,就冲他们对毒性理解的如此透彻,对医术的高深造诣,就能让我对我的祖先无法不崇拜万分。”
“也就是说……毒簪是你家的祖传宝贝,你的医术也都是通过祖先传承的是吗?”范伟有些奇怪的笑道,“那这样看来,你的祖宗们应该以前在华夏国是很有能力的人了?可是古代朝鲜比现在还要荒凉,他们到底因为什么变故而要从繁华的华夏国迁移到这里来呢?你们祖先有没有留下些什么文字记载,比如提起他们原来在华夏国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这么多制毒的办法和造诣深厚的医术?还有,何老哥,你对这毒簪了解吗?它除了能用毒之外还有什么功能啊?”
何秋水看了范伟一眼,思考着开口道,“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还会对我这毒簪这么感兴趣,也罢,我就和你好好说说吧。这毒簪是老祖宗留下的,我父亲因为从小体弱多病,我爷爷便没有让他过多的学习毒术,而是把一身的毒术绝学传授给了我。所以我从小就知道毒簪的存在,也知道毒簪的具体功能。根据我爷爷所说,这毒簪是咱们家的宝贝,也是最大的秘密,它是我祖先花费了一辈子的心血制造而成的神奇物品,主要的功能,便是转换毒液。你刚才应该也看见了,我将这些杂草用石头给敲烂后获得的草汁滴在树叶上,然后用毒簪将这些汁液吸收,它就会逐渐将这些汁液进行一种转换。具体怎么转换的其实我也并不清楚,我只对它转换出的毒液特性做过了解和熟悉,有意思的是,这毒簪能转换的毒并不只有一种,给它不同的植物搭配组成的汁液,毒簪就能转换出不同的毒液,不过唯一相同的是,这些毒液都具有非常强烈的毒性。我这十几年都在研究,最终让我得到了一个结果,那就是这毒簪既可以转换毒液,同时也是一个毒液的容器,而当收集它所能转换的六百六十六种毒液后,毒簪就能综合这些毒液而达到饱和状态,而到那时候,只要我将毒簪里的毒液同过秘法瞬间完全释放而出,在我周围百米范围内,所有活着的生物都将死绝,寸草不生!我管这一招叫……毒扫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