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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纨绔的阴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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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纨绔的阴招

张焕抬头一看,原来有几个还是熟人。金浩和俩个学子坐了一桌,另一桌的锦衣少年却是江都县令王钰的衙内王良飞。这王良飞没在本县官学,却是去了扬州府学读书,张焕记忆中见过几面。几个姑娘虽然不停陪着笑在解释,这几人却毫不理会。

张焕皱皱眉头,“这几人我认识,不想起冲突,可有后门?”

妙玉也紧皱眉头:“这些都是纨绔子弟,讨厌的很。小院里有道后门,我带你去。”

不料金浩虽然在叫嚷,眼睛却贼特兮兮到处乱看。无意中看见了张焕,见张焕竟然和妙玉并肩而立,顿时妒火中烧,疾步走了过来挡在俩人身前。

“张焕,身为学子竟然流连烟花之地,成何体统?明日少不得要在赵教谕面前告你一状!”金浩等着张焕,气急败坏。

张焕微微一笑:“既然是烟花之地,不知金浩公子在这里做什么?”

金浩一愣继而怒道:“我做什么要你管!妙玉姑娘何等样人,你也配和她站在一起!还不滚远点!”

王良飞等人也围了上来,嘴里不干不净的呵斥张焕。金浩见人多了,胆气一壮,不顾自己是小身板儿,上前一巴掌就扇向张焕脸上。妙玉掩着小嘴惊呼一声,就要上前阻拦。张焕哪会让她出头,一抓抓住金浩的手腕,用力一扭,还不等金浩呼痛出声,用力一推将金浩推倒在地。

不止是金浩,王良飞等人也有些傻眼,没想到张焕竟然敢还手。其实张焕性子淡薄,一向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奈何这金浩苍蝇一般,屡次挑衅自己忍无可忍。如今又动手动脚,张焕怕伤到妙玉,不得不出手。

王良飞回过神来怒喝道:“你这小子,竟然敢殴打县尉公子!”

金浩坐在地上大怒:“哥几个,给我打这小子!”

“且慢!王公子,这里可是翠玉楼!”杜枝娘急急赶了过来。

金浩爬起来道:“翠玉楼怎么了?不就是个婊子楼,怕什么给我打!”

金浩父亲只是个县尉,不知道妙玉底细,王良飞世家出身,却是知道的。自家父亲虽然是江都县令,不过若是那人较起真来,只怕轻者立刻致仕回乡,重则获罪也很难说。当下不敢怠慢,赶紧劝住了金浩,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金浩脸上阴晴不定,虽然不敢动手,一双眼睛却恶毒地看着张焕。

杜枝娘给妙玉使个眼色,看着妙玉带着张焕进了小院子,这才笑道:“几位公子见谅,我翠玉楼正在为花魁大赛做准备,因此怠慢了。公子们喜欢妙玉,自然也想要她夺得花魁吧?”

王良飞阴阴一笑:“杜老板客气了!我等自然希望妙玉再次夺得花魁,今日是我们孟浪了。杜老板,刚才妙玉姑娘身边那个少年是何等人?竟然能得妙玉姑娘陪同,艳福不浅啊!”

杜枝娘心中暗骂,你岂会不知张焕身份?

“王公子说笑了!什么艳福不浅,可没这回事的,别坏了我家妙玉名声哦!那个少年也是县学学子,对皮影戏很有一套,刚好妙玉的新歌舞需要皮影戏配合,就找到他了。”

金浩冷哼一声:“不但是个穷小子,还是个低贱的戏子,也敢打妙玉姑娘的主意!”

王良飞故意怒道:“金浩,没听见杜大娘说了,那小子只是演戏的!杜大娘岂会骗你?岂会为个穷小子伤了和气?何必和一个戏子纠缠不清,没得落了身份!”

因此时戏子地位极其低下,王良飞这话明着教训金浩,其实在大肆贬低张焕,顺带着质疑了杜枝娘,甚至有股淡淡的威胁在里面。杜枝娘心中大怒,妙玉的爹虽然没有承认妙玉身份,不过多年来一直有照拂。杜枝娘性格火爆,也得罪了些人,不过在这江都县却一直顺风顺水。如今王良飞不但贬低张焕,还敢威胁自己,如何能忍得住?

“我还有事,各位公子自便吧!”杜枝娘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不就是个老鸨子而已,竟然如此嚣张!”

“他妈的,迟早找个机会封了这翠玉楼!”

金浩几人怒气冲冲,王良飞脸上却阴晴不定。“金浩,这张焕是什么底细,你可知道?”

金浩怒气马上消失不见,陪笑道:“王公子,恰好前几日我派人打听过了。这张焕家住张家村,家中只有一个老父,可以说家徒四壁。前几天好像收留了个孤女,想必也是无家可归的穷鬼。”

王良飞斜着眼睛:“金浩,你老实说,你和张焕发生了什么矛盾?否则的话,怎么会派人调查?”

金浩讪讪道:“王公子英明!只是些小摩擦罢了。”

王良飞一摆手:“什么矛盾我不管!只是以你的性格,竟然没马上报复,是何理由?”

金浩心中微怒,这话也实在不给面子!却不敢发怒,依旧笑道:“只因前几日来公子见到张焕,约了张焕文会再见。因此……”

王良飞眉毛一轩:“哪个来公子?”

“刺史大人的公子来阶。”

王良飞微微一愣,锁紧眉头思考起来。

妙玉将张焕送出后门,目送他转过拐角,忽而跺脚咬牙:“死木头,都不回头看我一眼。”

张焕出了翠玉楼,找了家茶叶店准备买些青茶。那些加了乱七八糟东西的茶,自己实在喝不下去。

“叔珩,你怎么在这里?”

出门时却意外地见到曹岩,笑谈几句,才知道这家茶叶店是曹岩家的产业。

张焕笑道:“你这少东家也不早来一步,我也省了茶叶钱。”

曹岩知他说笑,也笑道:“我要是来早的话,该收你一贯钱,非要收五贯不可的!”

因这几日张焕都没去学堂,曹岩只知道他有事,却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说笑时就问了起来。张焕深知曹岩个性,也不隐瞒,将自己做的事情告诉了他。不过为了减少麻烦,还是以父亲的病情做了借口。曹岩也知道他家境贫困,心里也很是理解,只是让他忙完了赶紧回学堂去。

曹岩家住城西,盏茶功夫就回到了家。进了花园子,见自家爷爷正在伺候几盆花草,不敢打扰,垂手站在一边。曹宪白须白眉,相貌清矍,举手投足间都十分优雅。

曹宪对这个孙子还是很喜爱的,忙完了手上的活,笑道:“刚才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刚才去几家店里逛了一下,恰好遇见叔珩,就说了会话。”

“叔珩?就是你说的那个一寸光阴一寸金张焕张叔珩?”

“正是!”

“依你之见,这张焕可是可造就之才?”

曹岩沉吟了会,“叔珩一直学业刻苦,这阵子更是开了窍,孙儿自觉比不上的。”

“哦?张焕品德如何?”

“叔珩家境贫困,最是孝顺老父。这几日其父身子不好,张焕为了赚钱请医问药,告了假在翠玉楼帮忙排戏赚钱呢。”

“翠玉楼?那不是杜小娘子的产业吗?这张焕为了老父亲的病情,竟然去做低贱的事情,想来人品不会差,不过传出去名声毕竟不好。岩儿,你去支取五十贯给他,让他辞了翠玉楼的事情,好生读书!”

曹岩苦笑道:“叔珩人穷志不短,绝对不会接受我赠送的钱财的。”

曹宪微感惊讶:“倒是个不错的小子!过几日我倒要看看,这小子究竟如何。”

县衙,王良飞寝室。

“王公子,这张焕嚣张跋扈,竟然敢纠缠妙玉姑娘。万一被那小子得了妙玉姑娘芳心,情何以堪啊!”金浩一脸媚笑,垂手站在王良飞身前。

王良飞一脸阴森:“你有何办法?”

金浩阴冷一笑,凑近王良飞耳边,悄声说了一通。

“家父就任以来,除了摆不上台面的青皮们殴斗,江都县少有恶性案件发生!这样做岂不败坏家父名声?”王良飞听了以后,脸色阴冷。

金浩阴笑道:“王公子放心,那张焕既然参加了排戏,庙会自然要去的。庙会上人多,便于下手。街上的青皮头子矮脚虎人还不错,我让他派人坏了张焕的相貌,最好能断手断脚……”

王良飞不等他说完,转身就走:“刚才这话我没听见!我还有事,金公子自便吧。”

金浩等他出去,狠狠地啐了一口:“又想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妈的,脏活都是老子做,一点责任都不想担当!”

金浩心里不停地暗骂王良飞,出了县衙,想到张焕不久就要面目全非,到那时看他怎么嚣张!心里又兴奋起来,拔腿就去找矮脚虎。

这矮脚虎是本地一霸,原名曹霸。因个子矮小却好勇斗狠,传说手上还有人命,就被取了这个绰号,本名反而没人叫了。金浩的父亲是县尉,矮脚虎的手下不免犯事儿,需要求到金县尉门下。一来二去,就和金浩认识了,俩人打得火热。

矮脚虎居住在城东一栋小院子里,这一带赌场甚多,暗门子也不少,大都是矮脚虎背后控制。今日手下贡献了一个雏儿,矮脚虎早早关了房门准备办事。不料还没入港,手下来报金浩来了。

“金公子,怎么来我这小地方了?来人,速速上茶!”矮脚虎心中不快,脸上却笑容十足。

金浩一摆手:“茶就不喝了!让他们下去,我有件事情和你说说。”

闲人散去后,金浩低声将来意说了。

矮脚虎听说只是个寒门士子,想都不想大笑道:“金公子放心,区区小事手到擒来!只要那小子去了庙会,金公子就等着好消息吧。”

金浩沉声道:“为防万一,最好是庙会最后一天散场时动手!那时人潮汹涌,也不怕落下什么首尾。”

矮脚虎笑道:“金公子英明!就这么办。”

金浩说完事,也不停留转身就告辞离去。矮脚虎送到门口,找来一个满脸油滑的青年说起此事。这青年叫做胡飞,是矮脚虎的狗头军师,地位仅次于矮脚虎。

听了事情原委,胡飞笑道:“前日街面上来了俩个外地人,和弟兄们起了点冲突。其中一个黑大个身手不错,还伤了我几个兄弟。只是另一个病老头子忽然晕倒,被弟兄们抓了起来,那黑大个才束手就擒。询问后说是在家乡惹了祸逃亡的,我看那黑大个重人情,身手又好,就自作主张收下了他们。那老头子还在昏迷中,我还找了人给那老头子治病。这次的事情不如让那黑大个出马,保证手到擒来,也算是交个小小的投名状。”

矮脚虎心里惦记房中的雏儿,随意摆摆手:“就以你的意思去办吧,动手时间定在庙会散场就行!我回房去了。”

胡飞一脸淫笑,看着矮脚虎的背影,舔了舔嘴唇,自去安排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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