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毁灭与创造
第357章 毁灭与创造
“刹！”那个武者骤然听到古凡吼出了一个音节，随后直感觉到面前的这个少年的身体变成了一个黑洞，不断地吸噬着他的力量，他身体里沈天级的两枚星璇几乎是一个霎那的时间就被吸噬一空，随后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受到那一股诡异吸力的引导朝着那名少年站着的方向，涌去。
“咔嚓！”仿佛是折断一根木柴一般，古凡轻而易举地折断了那个犬戎武者的手骨，随后膝盖一拱。动作十分流畅地垂下，撞击在那名犬戎武者的胸膛上，那名犬戎武者就好像是一个从来没有学习过武技的普通人一样被击飞了出去，撞在了帐篷上，顿时把半边帐篷用来支撑的铜柱给撞断了。
肋骨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已不知折断了多少根。
“上！拆了这个小子！”其他五个犬戎纨绔，刚才明明看到自己的兄弟已经把古凡制住，却在霎那之间情况反转，自己的兄弟被打得满地找牙，在感觉到匪夷所思的同时也感到了无比地震惊和愤怒。
“正好还没打够呢！”看到这五个人一齐上前，正中古凡的下怀，左右手猛然张开，握紧仿佛是两只铁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打出去。
“呯！呯！”
冲在最前面的两名犬戎纨绔，直接就被古凡双拳击中了，这两人就好像是被一头奔牛，不，简直就是一头奔跑的大象撞上的感觉，胃里就好像是打翻了醋锅，五脏六腑就好像是站立不稳的货架上的瓶瓶罐罐，纷纷坠落下来，一齐移位。
就仿佛是两枚肉弹狠狠冲了出去，“嘶啦！”这一次直接撕破了牛皮的帐篷，跌到了帐篷外面，终于，围观的人群开始喧闹了起来。
“不好！退！快退！”另外三人犬戎纨绔见自己踢到了钢板，哪里还管得了同伴的死活，霎那之间就退出了十步开外，却听到古凡咆哮了一声：
“想走？你们走得了吗？”
古凡大吼一声，十步距离，一步抢到，硬生生的挤入这几人的中线位置，一捶扬起，手臂劈砸，横，在纯碎的力量之下，根本不需要花巧的招式，“嘭嘭！”又是两声巨响，又有两人被轰击了出去，其中一人被古凡用手肘生生砸进了脚下的泥土里。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六名沈天级的武者就被古凡干了个七七八八，最后剩下的一名武者也终于断绝了后退的心思，骑士眼睛一横，双臂猛烈向上一拦挡，做霸者横栏状，脚下腿长盘而出，一招“盘马弯弓”，这是犬戎军中战士必练的武技，所以古凡也认得，腿快如弓箭，踢向古凡的下盘，带起了撕心裂肺的尖啸。
同时，他两眼血红，一股惨烈地杀气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
古凡中线奔捶不停留，另外一手好像长了眼睛似地，向下又一奔，正好捶到了对方飙射过来的腿上，一捶之间，就砸得对方脚步不稳。
抓住这个机会，古凡爆吼一声，整个帐篷都颤抖了一下，这一声长嘶，如象吼龙哈，震得人人地耳朵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古凡知道对手要跟自己来真的了，也不再藏私，星璇力量转化为肉体力量，交替转换之间，古凡威猛气势又增，一掌推出，气浪翻滚，正中这名成天级犬戎武者格挡的手臂，打得对方离地而起，正要卸掉古凡这一掌的力道，古凡却是双掌叠出，连番击打，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海，瞬间，这名犬戎武士身上就中了数十掌，身上光良的皮甲如破布烂絮一般在击打下发出“嘭嘭嘭”的声响，尽数全部破裂，连里面内衣都被打得如烂树皮一般，横着跌出了十多步，撞击到墙壁上，脸色惨白，张开嘴如同死鱼，哇的一声，把刚才吃的东西全部呕了出来，一时之间，腥臭逼人。
“就这种货色，我呸！”
古凡这一套连招得手，眼顾八方，对着呕吐歪斜在墙壁角落的这名犬戎武士，狠狠啐了一口在他脸上，心中快意无比。
“以力量压制，不用一招一式花巧的招数功法就把人打翻在地，一力降十会的快意，还当真是妙不可言。”古凡此时沉浸在了一种奇妙的心境之中，无怪有些人喜欢欺负弱者，竟是这样一种感觉，但他深知倘若欺负弱小成性，那就是暴虐了，从此武道不仅不会进步，甚至还会退步，是要时刻警惕的。而且这一番其实不算欺负弱小，刚才那六个犬戎的贵族子弟一个个趾高气昂，被古凡三拳两脚，打飞得打飞，呕吐的呕吐，筋折骨断，狼狈不堪，越是这样，才越显得痛快！
“哗啦哗啦！”人群顿时被分开了，数十名穿着皮甲的犬戎战士提着武器冲进帐内。
当首一人穿着硬皮甲，显然是这些战士中的头目，一见古凡与白思瑶就用犬戎话嚷嚷道：“什么人，胆敢伤少主，统统拿下！”
“正好，我还没打够呢，一起来，正好！”古凡刚刚与那成天级的武者打出了一点感觉，谁知这熊包也没接下几招，正没过瘾，一下子冲进来，二十几个先天级，廓天级的犬戎武士，不是给他送菜又是什么？而古凡此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实在是太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野蛮人了，以至于把面前的这些犬戎战士都骗了。
“拿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子！”那犬戎战士大喊一声，身后的二十名犬戎武士一齐拔出佩刀，一拥而上，这些武者有的不过才是廓天级初阶，放在古凡眼中，实在是弱到提不起出手的兴趣。估计这些就是那六个纨绔的贴身护卫，有点本事，廓天级至少也是准星阶，又狐假虎威，平时欺负人惯了，以前欺负的都是熊包，现在看到古凡以为不过是个沙包，所以才一个个不要命地冲了上来。
“古凡，你出手注意点，要是不小心把这些廓天级的护卫杀了，许是不小的麻烦！”白思瑶看了看气势汹汹冲来的这些虾兵蟹将，不禁摇了摇头，战力根本不够看啊……她反倒有点担心古凡一个不小心无意之中就把他们杀了一片，虽然以这两人的实力不怕有人找麻烦，但动静肯定会弄得很大，刺杀骜冈怕就要困难许多了。
“我知道，打昏为止！”古凡用传音入密回了白思瑶一句，就化成一阵风扑进了那群舞着刀的犬戎战士中间。
接下来，众人只看到一道人影在人群中穿梭了一阵，随后耳边就传来了“嘭嘭嘭嘭嘭……”连续的如拳头击打在沙袋上的声音，待到古凡的身影再次出现时，二十多个准星阶的犬戎武士就只有那个领头的人还站在那里了，只是两条腿一个劲地哆嗦着，仿佛是两根柴火棍一般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一般，额头上密布着细细的冷汗，背上的衣衫早已被冷汗全部湿透了。而其他的人则一个个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捂着头，还有的蹲下捂住小腹，无一例外全部中招，蹲得蹲，倒得倒，哼哼唧唧地叫唤着，仿佛是一群吵闹的家猪。
“这……这蛮人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那六个纨绔面面相觑，彼此都知道，今天自己确确实实踢到钢板了。原本以为是一个美妞，和一个廓天级的护卫，谁知道一下子那个廓天级的蛮子这么能打！
其实这不怪他们，古凡的肉体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就是廓天级一枚星璇之力，不过那仅仅只是肉体的力量，星璇力量比他们高出太多，所以这些犬戎的战士根本无法探知到古凡的星璇力量，才会做出古凡只是一枚星璇之力廓天级武者的误判，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还不滚下去……”那个实力最强，也是接古凡招数最多的犬戎贵族站了起来，面色蜡黄如纸，呵斥了那群自己的护卫。
“遵……遵命！”那护卫首领这才如蒙大赦，正要退下去，却见那人抬起脚，狠狠踢在了那个护卫的屁股上，将他踢得一个踉跄，破口骂道：“丢人显眼的废物，还不给我滚！”
他低下头，看了那些倒在地上的护卫，又大吼了一声：“你们也是，给我滚！”
“是……是，我们滚。”那二十个人当中竟然还真有滚着出了帐篷，引得围观的人纷纷哄堂大笑了起来。
“朋友扮猪吃老虎，深藏不露，骜甘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你是拓拔部的，还是公羊部的高手？”把犬戎贵族的语气虽然平和了一些，但一些杀机却是毫不掩饰地出现在话语里。
他难道还真的以为面前的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蛮子吗？古凡冷笑了一下，心中已经知道这个混蛋，怕是要去找自己的部落，秋后算账，不禁冷笑了一下。“也好，正好拿来挑起你们的内讧。”
白思瑶也不失时机地提醒古凡道：“拓拔和公羊这两个部落在大草原边缘，已接近西域了，这两个部落最是英勇善战，甚至比犬戎的战士还要强大，所以连犬戎人都称他们为蛮人。犬戎早就想征服他们，但根本打不下来，最后只能和解，两个部落向犬戎称臣，每年派出一些战士以雇佣兵的方式加入犬戎的军队，而犬戎每年给拓拔和公羊牛羊和金币作为回报。只是这种关系，你明白的，维持的不过是表面上和气罢了，这两个部落跟犬戎之间堆了干柴，只要一个火星就能点着了！”
“那这两个部落之中哪一个更强大？”古凡坏笑了一下，用传音入密问白思瑶道。
“差不多，只是我对拓拔部更了解一些，”白思瑶回答道：“拓拔部的阿罗克汗曾经带着三女儿，阿丽瓦琉来北瑶宫见过我师父……不，北瑶宫宫主。你只要说是奉命保护我，也是阿丽瓦琉拜会左翼王的就可以了。”
“嗯。”古凡点了点头，随后用并不流利地犬戎话说道：“我是拓拔部的，奉命护送阿丽瓦琉殿下去见你们的左翼王。”
“原来那一位就是传说中阿罗克汗的三女儿，阿丽瓦琉啊！”人群之中不禁有人惊叫了起来。
“闻名不如见面啊，确实美啊！”一个犬戎男子出声赞叹道。
“要去见左翼王，难不成左翼王殿下要……”
那名犬戎贵族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己要调戏的对象竟然是拓拔部有着公主之尊的“阿丽瓦琉”，顿时有些慌了手脚，原本的计划也都被打断了，只是眼神一转，又再次说道：“那好，阿丽瓦琉殿下恕罪，您受惊了。”
“什么阿丽瓦琉！”这时，一个刚才被古凡打飞出营帐的犬戎武者冲了进来，指着古凡的鼻子骂道：“你们根本就是骗子，我伯父就是左翼王麾下的都护，如今正驻扎在与这里相反方向六百里的沙子堡兵站，你若是从拓拔部而来，必定要经过沙子堡，如何会不知道王爷在那里？说，你们是哪里的奸细！”
“骜冈在沙子堡兵站？”古凡与白思瑶两人听到这个消息彼此看了一眼，会心地笑了起来。
“见过傻的，没有见过这么傻的，他至少为我们省下了三天搜索的时间！”
白思瑶冷笑道。
“是啊，还要冒着被人发现行踪的危险。”古凡也冷冷地笑道。
这一众人看到古凡与身后的白思瑶不约而同地，毫无征兆地冷笑了起来，而且那声音冰冷至极，甚至让他们感觉到了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先天级以下的武者甚至听了这笑声牙齿都有些打战了。这两人全不似陷入重围中应该有的状态啊！
“思瑶，你看这些人如何处理？”古凡用传音入密问道。
“灭口吧，消息传到沙子堡还需要点时间，怪只怪他们知道得太多了一点。”白思瑶冷冷地说道。
“嗯。”就在古凡点头的霎那，所有在这帐篷内的人都看到让他们无比震惊的一幕！
那名蛮人少年朝前跨了一步，身后的空间骤然塌陷，八枚硕大无比的银白色星璇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刺眼的银芒仿佛化成了无数根有形有质的钢针四散攒射而出，而在他的身后，那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则双脚悬空而起，身后的空间粉碎开来，一条银白色的星河倒灌下来，磅礴的气势让所有的人一霎那之间从心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星河倒灌意象，一条星云之力！
“星……星阶……”
那犬戎贵族还未把话说完，两团耀眼的光芒就从两人的手中升了起来，以那间帐篷为中心，整个数里方圆的寨子都仿佛变成了狂风之中的树叶，又好像是在龙卷风的中心一般摇摇晃晃，霎那之后就被生生撕成了粉碎。
无数的人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光芒绞碎，化成了灰烬。
当光芒散去时，整个寨变成了偌大的一个深坑，连寨子旁边的绿洲都被夷为平地了。
站在深坑中心的正是古凡与白思瑶两人，古凡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是因为力量消耗了太多，前膝跪倒在了地上。
“这……这都是我们做的？一个寨子，直接夷为平地了？”古凡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下爆发出来的力量，似乎是有些失控了，他原本只是想杀死这个帐内知道两人身份的人，谁知道一下子竟然力量爆发出来，他与白思瑶的力量叠加起来，霎那之间就把整个寨子都夷为平地了。
“不错……”白思瑶似乎已经历过了这样的事情，所以眼神之中并没有什么波澜，而是缓缓地走到古凡的身边说道：“虽然你的境界还没有达到星阶，但你的实力已不逊于任何一名星魂阶的武者了。”随后她指了指面前的焦土说道：“你知道吗？这就是星阶力量的本质……”
“毁灭？”古凡不禁骇然道。以他所知，他的前世修炼，都没有感觉到星阶力量这样地狂暴而可怕。
“不错，星阶中星魂阶到星豪阶的力量实质都是毁灭，只要到了星尊，实质才会变成创造！”白思瑶徐徐说道：“以我所猜测，破而后立，毁灭而后诞生，本就是天地之间的真理吧！”
古凡看着眼前的焦土心中却提不起一种沉重的感觉来，反而在听了白思瑶的话之后，心中的念头更加通达了起来，甚至有一种因为感悟的加深而力量增强，开始要突破那一层壁障的冲动。星阶力量的实质……是毁灭而后创造！
“现在你可以理解，为什么星阶武者会总是认为自己高高在上了吧。”白思瑶见古凡若有所思，便猜到了他心中已经有了感悟，又开口说道：“他的一念可以决定无数人的生死，毁灭，如何还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凡人来看？”
古凡摇了摇头说道：“星阶强者是不能把自己当成凡人来看，那也不能把自己不当成凡人来看。”古凡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星阶武者不把自己当成凡人，则飘飘欲仙，得意自满，武道修炼，本就如激流勇进，不进则退；反之，太把自己当成凡人，拘泥于俗世，蝇营狗苟，千思万绪缠绕，无法从凡世泥沼中脱身，更不可能证得星尊大道……”
白思瑶听见古凡这一番话，竟一时愣住了，心神仿佛霎那之间失守了一般，许久才回过神来，慢慢地说了三个字：“好，好，好……”她看了看古凡说道：“你这又是从哪里看来的道理？倒颇似什么门派的根本典籍了，我只感觉如茅塞顿开，醍醐灌顶一般，若是我以后能够突破到星杰阶，还要感谢古凡你今日的指点……”
“思瑶，你说笑了。”古凡微微摇头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今日的感悟罢了，我觉得我逐渐开始理解到了星阶力量的本质，离我突破到星魂阶的日子，也应该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