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不卑不亢
第320章 不卑不亢
“沈天级武者居然能够抵挡我的威压，有点意思。”北瑶宫宫主心中念头一动，顿时把周围的威压又加大了几成，古凡也感觉到周围的气息仿佛是凝聚成了无数柄寒芒四射的利剑腾跃而出，却不是对着古凡的肉体，而是对着他的精神发动了攻击，几乎是一瞬之间就要把古凡那坚如磐石的念头都粉碎掉了，毕竟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根本无法以道理计数，即便古凡两世修为，意如磐石，也禁不住被这强大的威压影响了，立住了脚步，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显然是在拼力抵挡北瑶宫宫主的威压。
“跪下吧！”几乎就在呼吸之间，也就是北瑶宫宫主说出这三个字的瞬间，古凡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念头威压，一霎那之间心神失守，竟然就要跪倒下去，隐隐约约竟然有一种“言出法随”的无上境界，传闻达到星豪境界，天魂达到丹霄境界，灵智觉醒之后一句话出来就会产生凝聚成实体，或者是介于实体与虚幻之间的存在，就好像是一句话出来就变成了现实一般，号称是“言出法随”的无上境界，换言之，达到“言出法随”几乎就可以统御天地元气，不再是像之前那样，只是借用天地力量，而是主宰天地力量，想要谁生，谁就生，想要谁死就谁死，对抗这种“言出法随”的武者虽然不及对抗天道那般困难，却也是艰难无比的。古凡看出，这北瑶宫宫主实力还没有达到星豪，是星杰极限，即便天魂修炼达到丹霄，天魂的灵智即便开化，也不可能达到“言出法随”的地步，她的念头也只是形成了虚幻的利剑，只能够伤害意识，没有能够伤害古凡的实体，幸亏是如此，古凡才能够站立不倒，否则他的膝盖骨此时已经断了。
“你还真是硬骨头。”北瑶宫宫主的实力，自然能够让古凡跪下来，但这样肯定会让古凡的膝盖骨骨折，而且在瑶池秘境里，公然用武力威压强迫一个实力比自己低三阶的人下跪，传出去在其他门派耳中，难免要被人嘲为笑柄的。北瑶宫宫主可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而被其他正道门派，甚至是鬼士门派嘲弄北瑶宫宫主是一个崇尚强权和暴力的女魔头，所以她对古凡的威压也只是适可而止，并没有一定要强迫他跪倒下来为止。
听得北瑶宫宫主这一句话，古凡顿时感受周围的威压消散开来，整个瑶池秘境里，依旧是凝聚着一层若隐若现的清气，娉娉袅袅仿佛刚才那锋芒毕露的威压根本不曾出现过一般。古凡虽然面上波澜不惊，只是稍稍挺直了身体，毕竟站立在星杰极限武者的威压之下，以沈天级武者弱小的实力，绝对不会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周围的威压一散，古凡在心里才长舒了一口气。
“当然得要硬骨头，倘若骨头都不硬，如何斗得过你们这些邪魔妖道？”古凡呼吸之间就调整了过来，对着上首莲花宝座上的北瑶宫宫主淡然一笑，却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除了北瑶宫宫主之外，坐在千年寒玉雕刻的石台之上，那四位太上长老，三位长老一齐色变。这一个个小小的沈天级武者，竟然胆敢在长白山北瑶宫的至高圣地瑶池秘境里，面对八名至少是星魄阶实力的高手，说有千年底蕴，高手如云的正道第二大派北瑶宫是邪魔妖道，这一份胆量，实在是太大了！亦或是说，这个家伙疯了！
古凡霎那间就感觉到了七座千年寒玉石台上有四座都升腾起了凌厉的杀意，显然，七名高手之中，有四名都对自己动了杀机，而且是很强烈的杀机，否则也不会连隔着数百步远的古凡都能感觉得到，古凡相信，只要北瑶宫宫主一个眼神，这些长老和太上长老就会毫不犹豫地斩杀自己。
谁道北瑶宫的宫主依旧隔着面纱，用波澜不惊的语气对古凡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说我们堂堂正道第二的北瑶宫是邪魔妖道？”
古凡冷哼一声，顿时他感觉到，那四道杀意又更浓烈了，甚至化成了一柄一柄的利剑，甚至就要飞过来，将自己刺杀了。
“你们北瑶宫最大的人是谁？”古凡不卑不亢，对着那莲花宝座上的北瑶宫宫主投去挑衅的眼神。
古凡都以为北瑶宫宫主会说是自己，谁知道她隔着面纱，却说道：“我北瑶宫根基乃是长白山福地，自然是长白山最大了。”
古凡微微一愣，随后又问道：“那长白山是否在天之下，在地之上？”
“自然。”北瑶宫宫主微微笑道，似乎是嘲笑古凡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是在明知故问。
谁知道古凡听得北瑶宫宫主说出那两个字之后，整个人的气质竟顿时一变，由原来一个武者，霎那之间变成了一个学究，甚至隐隐有了那些儒家大家的气概，扬起手大声质问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在天之下，在地之上，居我王土，却不服王治，不愿称臣，不是邪魔妖道，又是什么？”
古凡话未过完，在莲花宝座之前，一名身穿白衣，打着折扇，宛如翩翩公子的长老站起身来，先是转过身，对着那上首莲花宝座上的北瑶宫宫主微微一拜，显示出了足够的尊敬，才缓缓转过身，用那种看着猎物的眼神看着古凡，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清脆洪亮如同落在玉盘上的金珠，又如同庙宇里的钟声洪亮，每说一个字，古凡都感觉到自己的念头会动荡一下，就好像是站在铜钟大吕旁边一样。很显然，这是一门高深的内功，一般心智不坚定的武者，被他一句话就先声夺人，哪里还有与他争辩的气势？
“我听闻，你们北斗王朝的皇帝自称是天子，又称为星皇，但毕竟只是自称，最多也就是统治黎明百姓的王者罢了，难道还想管束我们这些修道之人不成？要知道，修道之人心中根本没有王权这两个概念，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束缚得了我们……”他话还未说完，另外六个千年寒玉石台上坐着的男女便已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甚至是那台阶之上，端坐在莲花宝座上的北瑶宫宫主都微微颔首，那白衣文士见北瑶宫宫主都微微颔首，显然是赞同自己的观点，竟然有一点得意忘形了，对着古凡继续说道：“你之所以没有体会到这种心境，还受到世俗皇权的束缚，那是因为你的实力太过弱小了，倘若你突破了星阶，你也就会慢慢明白的！”这名白衣文士一语双关，既粉碎了古凡所谓的不服王治，就是邪魔妖道的理论，又反过手来，拿古凡的王治理论抨击他不能经世致用，实力太过弱小，实在是一举两得。
古凡闻言之后，迟迟没有再开口，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古凡被辩驳得哑口无言，亦或是他正在苦思冥想如何破解那白衣文士的话时，端坐在莲花宝座上的北瑶宫宫主却陡然开口问道：“怎么了？你可是被辩驳得哑口无言，心服口服了吗？”
谁知道古凡听见这句话，用鼻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傲然抬起头，用极度傲慢的语气说道：“我只是不屑与这种根本没有受过礼仪教化，与禽兽无异的人说话罢了，与他辩论，简直是要弄脏了我的舌头！”
白衣文士见古凡说话如此傲慢无礼，顿时勃然大怒，简直就要从千年寒玉的石台之上站起来，当场诛杀古凡，谁知道古凡依旧毫不畏惧，转过脸去，对着北瑶宫宫主说道：“我在藏雪山庄之内看到过相当多的儒家书籍，而且都有翻动过的迹象，显然北瑶宫宫主的才学应该不低，能否赐教在下一二？”
“愿闻其详。”北瑶宫宫主此时竟然丝毫看不出脸上有丝毫的情绪。
古凡缓缓地说道：“那个人在北斗王朝境内的话，这句话就足够他挖心割皮的，或者是临迟处死了。宫主是明白人，自然知道每一个派阀，只要是有一点望气常识的人，都会察觉到这股气息的存在……”古凡说的话一顿，话锋顿时一转，继续说道：“倘若门派的气越强大，能够产生的成就就越大，倘若你北瑶宫，完全是靠宗主与一件天材地宝，镇压灵气，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北瑶宫宫主的神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镇定，随后说道：“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