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聚散无常，归去来兮
第1194章 聚散无常，归去来兮
萧别离与莫轻尘等六位战魂，真正爆发战斗力之后，沧溟与伏龙天王立刻节节败退，伤痕累累。
各种道器法宝与道法的光芒，将几万里方圆的虚空，都映照的明亮耀眼。
道法与劲气的碰撞，爆发出阵阵轰隆隆的巨响声，不断生出狂暴的冲击波，朝四周扩散。
何无恨亲眼看到，沧溟与伏龙天王愤怒无比，陷入了暴走状态。
他们不顾一切的爆发潜力，想要突破重围，逃出六位战魂的围攻。
只可惜，萧别离与莫清尘等人，始终不急不缓、进退有度的施展攻击。
任凭沧溟与伏龙天王怎样爆发绝招，甚至引爆本命星辰，都绝对无法逃脱被围攻的下场。
这场厮杀持续的时间不长，短短十分钟后就结束了。
沧溟与伏龙天王变异的身躯，被完全摧毁崩溃，本命星辰也全部破碎，化作星辰碎片散落在虚空中。
他们只剩下被轮回之力侵蚀变异后的灵魂黑雾，还想要逃出生天。
不过，伤势已经恢复，伺机而动的何无恨，趁机出手了。
他挥动饮血刀，卷起漫天神秘的紫色火焰，将沧溟与伏龙天王的灵魂黑雾吞噬掉。
尽管，以他的实力境界，暂时还无法吞噬沧溟和伏龙的灵魂。
不过，他俩的灵魂被镇压在饮血刀里，无论如何也逃不脱。
用不了多长时间，饮血刀自会将两人的灵魂慢慢炼化，为何无恨增长海量的灵魂之力。
战斗到此结束，虚空中恢复了平静。
萧别离与莫轻尘等六位轩辕战魂，来到了何无恨面前。
众人的表情中没有欣喜或是高兴的表情，有些复杂的望着何无恨，眼神凝重。
何无恨看出气氛不对，有些疑惑和担忧，连忙朝萧别离问道。
“萧统领，你们这是怎么了？”
萧别离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语气轻松、洒脱的道：“我们要走了，想再看看你这位帝君传人。”
何无恨有些错愕，笑着道：“又不是不见面了，你们干嘛弄的这么严肃。”
一边说着，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就从包裹空间里，拿出了一个水晶瓶。
瓶中装着冰蓝色的液体，正是他曾服用过的一生钟情酒。
他把水晶瓶递给了萧别离。
“萧统领，上次见面时我曾说过，要请你喝世间少有的美酒。这瓶一生钟情酒，送给你了。”
“一生钟情酒？”萧别离眉头一挑，笑着道：“好名字，倒是与我般配。”
说着，他将水晶瓶里的一生钟情酒，都倒进了自己的青皮葫芦里。
他握着酒葫芦，仰头饮了一口，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满脸回味的表情。
片刻之后，一生钟情酒的威力，在他体内完全爆发开时，他顿时神色一震，点点头道。
“真是好酒！这个酒，我喜欢。”
见他对一生钟情酒很满意，何无恨也欣慰的笑了。
不过，就在这时，他敏锐的发现一个问题。
身边的莫轻尘与霍东流、管臣等人，身躯渐渐变得虚幻模糊起来，不多久便要消失了。
何无恨知道，他们的任务已完成，这是要回到战魂台里了，便没有多想。
没过一会儿，莫轻尘等人的身影便消失了。
只是，在临消失之前，五人望向何无恨的眼神，都充满了希冀、凝重和不舍的复杂感情。
这让何无恨心头一紧，隐约感觉到不妙，情绪也莫名的有些低落。
尽管，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莫轻尘等人，相处的时间很短暂，甚至也没说上几句话。
但是不知为何，他心底深处竟然有种错觉，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漆黑冰冷的虚空里，只剩下了萧别离与何无恨两人。
萧别离又仰头饮了一口酒，这才神色凝重的望着何无恨，开口说道。
“我们要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你所背负的使命，你捍卫的尊严等等固然重要，但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唯有活着，才能完成你的使命和一切。”
“记住，一定要好好活着。”
萧别离的话音中，透露着语重心长，似是长辈对后辈的叮嘱和嘱托。
又或者，像是在交代遗言。
何无恨顿时心中一震，眉头锁紧，终于猜到了什么。
“萧统领，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们……”
萧别离点点头，微微一笑道：“是的，我们不会再出现了。”
“帝君以战魂台将我们的灵魂保存、封印千万年，用以辅佐你这位帝君传人。可时间才是世间最不可逆的强大力量，我们不能永远存在，终究是要消散的。”
“翟让没有怪你，他们今天没有出现，是因为他们已经先一步消散了。”
何无恨又是心脏触动，生出一丝愧疚。
尽管当初翟让杀了小七，伤了月灵，并对他放下狠话。
可他还是错怪了翟让。
作为轩辕大帝座下的十二战魂之一，翟让的忠诚绝对毋容置疑。
何无恨是帝君传人，他需要帮助时，翟让是绝对要现身相助的。
只是，翟让与另外几位还未谋面的战魂们，却早已烟消云散了。
再想起刚刚消散的莫轻尘与管臣等人，何无恨愈发的愧疚。
他在想，每次使用战魂台，都是在消耗十二战魂们的灵魂力量。
战魂台的使用次数，是有限且很少的。
是他不知道珍惜，多次使用战魂台，才让萧别离等人这么快就消散了。
见他情绪低落，满脸愧疚之色，萧别离拍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丝洒脱、不羁的笑意。
“聚散无常，终有离别，你也不要伤感低落。”
“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请你不要忘记我族的血海深仇，你所背负的使命。”
何无恨郑重的点点头，将萧别离的话牢记心中。
萧别离的眼神中充满欣慰，举起青皮酒葫芦，仰头饮下最后一口酒，将一生钟情酒一饮而尽。
他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模糊，也逐渐要消散了。
但他浑不在意，仿佛未曾察觉到。
他抬头望着极遥远、冰冷的虚空，望着那点点繁星，眼底闪过一抹不舍。
尽管他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何无恨察觉到。
那是对生命的不舍，对浩瀚星空的留恋，令得何无恨心中刺痛。
萧别离的身躯几乎接近透明了，他露出一丝洒脱不羁的笑意，最后朝何无恨说了一句。
“少主，你要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活着！”
“唯有活着，你才能完成背负的使命，才能解开太古之谜，以及你的身世之谜……”
“嗯？”何无恨顿时一怔，赫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望着萧别离。
“身世……之谜？萧统领，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满腔疑惑，迫不及待想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然而，萧别离的身影变得虚幻、透明，很快就消散了。
他那洒脱狂放的笑，还留存在何无恨的脑海里。
但他却不曾再留下一个字，没有任何的解释。
何无恨疑惑、不解到极点，情不自禁的对着虚空又呼唤几声。
奈何，萧别离永远的消散、离开了。
冰冷死寂的虚空里，只剩下他自己，无人回答他的话。
何无恨怔立在原地，眉头紧锁，思忖了良久。
“我的身世之谜？”
“我的身世，还有何谜团？”
这是最让他疑惑不解的。
他本是一个穿越客，因为游戏而来到这世上，附身重生为何家的纨绔大少爷。
很清白，也很简单的身世，还会有什么谜？
想不明白，何无恨只能将其压在心底。
没有任何线索让他去调查这个问题，他只能牢记着萧别离的话。
活着，去完成背负的使命，才能解开所有的谜团。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忽然响起“喀嚓”一声脆响。
他顿时一惊，连忙四下查探寻找，便找到了原因。
只见，他的灵魂白雾之中，原本悬浮在通天塔上方的战魂台，竟然破碎了。
那块巨大的黑色石台，变得格外灰败破旧，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这块战魂台已经失去了所有力量，犹如普通石头那般平凡无奇。
他听着“咔嚓咔嚓”的声音，眼睁睁的看着战魂台破碎成粉末，很快便消失了。
十二战魂消散了，就连战魂台也消失了。
许久之后，何无恨才平复心情，离开虚空返回到天武世界中。
“唰！”
光华一闪，何无恨施展瞬间移动，跨越千里距离，从天罡大气层中，回到了天风丛林的上空。
天风丛林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色废墟。
大概是通天河里的河水已经退散，轮回之力也已消失。
天地之间，不再有那种令人心悸、压迫的死亡气息。
之前阴霾密布，黑云笼罩的天空，也渐渐放晴了，阳光穿过白云间的缝隙，洒落在大地上。
何无恨站在空荡荡、狂风呼啸的高空中，俯视着下方的大地，感慨良多。
短短几天时间，所发生的诸多变故与遭遇，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幸运的是，一切都结束了。
四十位魔族天王们，至此近乎全军覆没。
魔族谋夺幽冥圣果的阴谋已被破坏，他与沧溟之间的恩怨也彻底了断。
唯一让他不甘、心情低落的，是萧别离等人和战魂台的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