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乱
第十七章 乱
当天晚上，唐恩手持支票微笑的画面就出现在了各大电视台的体育新闻和足球节目中了。甚至就连和足球没什么关系的娱乐脱口秀节目都兴致勃勃的讨论起这件事情来了——因为这事情确实很欢乐。
这一次，很罕见的，英格兰大部分人站在了托尼·唐恩一边。
外资的大量侵入，给那些担心英格兰足球受到侵蚀的人们造成了很多恐慌。这时候，很凑巧，托尼·唐恩站出来了用“托尼·唐恩风格”的方式拒绝了曼城的金钱攻势。虽然他自己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的球员，但在不少外人眼中，差不多和“民族英雄”可以划上等号了……
“……老实说，我认为他们（阿拉伯人）应该知道自己碰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对手。想要从托尼·唐恩手下挖人，可不容易。”在天空电视台的足球新闻中，新闻主持人在播报完这则新闻之后，笑着如此评价。
……
BBC电视台在进行街头采访。一个光头男子很兴奋的攥着拳头喊：“虽然我不是诺丁汉森林的球迷，但是这一次我支持托尼·唐恩和他的球队！不能让阿拉伯人以为有钱就可以肆无忌惮了！森林加油！噢耶！”
等这位兴奋的球迷走了之后，记者才对着话筒面向镜头说：“显然，他也不是曼城球迷。”
“嗯，谢谢文森。说不定他还是一个曼联球迷。”切回直播间之后主播如此说道。
……
在一款午夜档的脱口秀节目中，被邀请来的女明星向上推推巨乳，对主持人笑道：“啊，我想我有点迷上可爱的托尼了。他真是太有男人味了！我不介意和他来一次一夜情……听说他还没有女朋友？”
主持人故扮鬼脸说：“你不怕他是同性恋？”
女明星眼珠子一转，笑得很开心：“我一点都不介意！而且我觉得那会更刺激！”
……
BBC—5台的记者连线了正在创作《他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托尼·唐恩的神秘光环》一书的《每日电讯报》记者斯派克，他在直播节目中通过电话告诉所有关注这事情的人：“这不单单是一次足球事件，我更愿意将之称为——社会现象！我的《他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托尼·唐恩的神秘光环》马上就要创作完成了！到时候相信你们可以从中了解一些原因，老实说，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
天空电视台的网站留言板上就更热闹了，这里比电视媒体少了一份约束，所以显得有些混乱。支持托尼·唐恩的人占了大多数，而反对派几乎都是曼城球迷。
“让他去死！他以为自己是谁？托尼·唐恩这个小丑，他是我和他妈妈乱搞出来的野种，哇哈哈哈哈——”
“可怜的人，又一个被托尼气疯的白痴……”
“楼主你这个脑残，当初你爸爸怎么没有把你射到马桶里冲走？”
“别理他别理他。”
“托尼·唐恩加油！我们都是你的支持者！”
“诺丁汉森林这种暴发户有什么好支持的？一个流氓也成了你们的偶像，我真为现在的英国人感到可悲！”
“你没资格说这话，曼城暴发户的混蛋！”
“曼城白痴，你说谁暴发户呢？有种来斯坦福桥，老子一个揍你这样的一打！”
“我们曼联球迷宣布，曼彻斯特从此只有一支球队，那就是——曼联！噢耶噢耶——噢耶！”
“滚一边去，红毛鬼！也不瞧瞧谁才是在曼彻斯特最早的主人！蓝色才是英格兰足坛的主色调！”
“FUCK！完全不把我们利物浦放在眼里吗？我告诉你们，英格兰拿冠军杯最多的还是我们！蓝色就是一坨屎！”
“安菲尔德的杂种，别以为我们埃弗顿球迷不在你就可以满嘴喷粪！”
“曼城傻逼，连阿森纳都不如……”
“白鹿巷的混球，少把我们枪手和曼城这样的白痴放在一起，我们丢不起那人！”
“妈的，下次北伦敦德比叫你们好看！打手枪的！”
……
确实很混乱，真是史上第一混乱（顺便推荐张小花大大的《史上第一混乱》，最近两天一直在看，很欢乐的一本书）。
……
而引发这次混乱的主角正在家中，他翘着二郎腿，端着杯茶，和他的小仙女煲电话粥。
“托尼叔叔你又上头版头条了啊！”
“怎么？美国那边也关心英超？他们不是都不看足球吗？”
“人家在网上查的啦！”
“互联网太讨厌了啊，装好人都装不成……”唐恩嘴巴上没把门的，调戏着看不到的仙妮娅。他发现这段时间，只要是和仙妮娅通电话，自己就正经不起来了。本来想很认真的问她学习和事业的情况，说出来都成了开玩笑的话。或许是因为太久不见面了，实在是有些想念吧……
果然那边仙妮娅正吃吃的笑：“可我就喜欢看你装好人，托尼叔叔。”
“为什么？”唐恩搞不懂了，装好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因为很可爱啊！”
唐恩额头滴下一颗硕大的汗珠。生理年龄接近四十岁的大叔很可爱？他想一想就觉得后脊梁发寒。
“喂，仙妮娅。以后形容老男人别用‘可爱’这个词了啊。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仙妮娅嘿嘿得笑，更开心了。
不过真能让独自一人在美国打拼的仙妮娅心情如此舒畅，别说是可爱的中年大叔，就算是让他做小丑，唐恩也干。
有一种很奇怪的情愫在唐恩心底滋长。他很喜欢听到仙妮娅银铃般的笑声，觉得如果能让仙妮娅心情愉快天天开心，就是一种莫大的成就。谁让仙妮娅不高兴了，自己决不原谅，谁要是想打这可爱小仙女的主意，自己也决不……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辄，她又不是自己家的闺女……不过我可以给她把把门，我看不上的一律不许接近仙妮娅方圆五里！
开心的笑完，两个人随后陷入一阵沉默。
唐恩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喘息声，或许是笑得太久了的缘故。他甚至可以想象仙妮娅此时此刻一定是满脸微红，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那喘息声还在继续，并且越来越清晰，就好像仙妮娅本人将嘴唇放在唐恩耳边吹气那样。
唐恩觉得耳朵有些痒……
“工作辛苦吗，仙妮娅？”为了摆脱这种尴尬的处境，他开口问道。
“当然辛苦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都快忙不过来了。”仙妮娅扁着嘴说。“好像给自己痛痛快快的放上一年假啊！”她伸了个懒腰大声说道。
随着她现在名气越来越大，以及在好莱坞认识的新朋友越来越多，她的事业也正在逐步开拓。忙碌倒是正常的了。
唐恩笑了笑，想仙妮娅虽然十八岁了，可心理上还是小孩子一个呢。“要真放一年，法萨尔先生该哭了吧？”
“嘻嘻。这话我也就只敢和你说，法萨尔先生越来越严厉了。”仙妮娅吐吐舌头。
唐恩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父母呢？没联系吗？”他发现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仙妮娅很少会主动提及她的家庭，家庭观念再淡漠也不能这样啊，更何况他听说巴西人可不像英国人，家庭观念实际上是很强的。
“有啊，前段时间还来洛杉矶陪了我几天。不过他们都很忙，从我记事以来就那样，我都习惯了。对了，他们还问到了你。”
“问我？”
“是呀，听说你去了中国和日本，就顺便问了问，看你也忙忙碌碌的……”
唐恩挠挠头：“如果可以的话，我也真想放自己一年假啊……”
他说完这句才发现自己和仙妮娅说的一样，错愕中听到了仙妮娅快乐的笑声。
“你要是放一年假，哭的可就不是一个人了吧？嗯，托尼叔叔？”
“咳，美好的愿望总是不能实现。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啊，社会就是如此严苛啊……”
和仙妮娅又胡扯了一会儿，他才收了线。两人都有些累了，每天都工作，在人前绷紧神经做公众人物，只有晚上在家里这么点时间才能做回自己。
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眼睛逐渐适应了卧室中的黑暗。他没有在思考如何应付明天更多蜂拥而来的记者，也没有想着和曼城死磕之后会怎么样，他突然回味起了刚才仙妮娅在电话那头的喘息。
脑海中除了清晰的喘息声，就只剩一张微微张开，湿润的红唇了。小巧可爱的舌头藏在洁白如玉的牙齿后，悄悄探出头，仿佛小荷才露尖尖角。
托尼叔叔……
唐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下床弯着腰一溜小跑窜进了卫生间。他想起来刚才光顾着和仙妮娅煲电话粥，上床前忘了去排泄一下存活……很快，尿尿进马桶的水声响了起来。
从卫生间出来，他路过仙妮娅的房间，站在门口向里面看了一会儿，摆设和当初仙妮娅在的时候一模一样。龙猫公仔一家子都坐在仙妮娅的床上，当起了临时房客。
看着这些憨态可掬、神情各异的毛茸茸公仔，扶着门框的唐恩笑了起来。
十八岁的世界超级模特，好莱坞的新红人，在世界范围内拥有数不清粉丝，被认为星途无限的朱蒂·仙妮娅·乔丹娜，还是一个晚上不抱着什么东西就睡不着的小女孩。
……
第二天在维尔福德大门外面，唐恩和唐一起走来时，隔老远就看见那里围了黑压压的一片人。他们都知道那些是什么人，以及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老实说，我一点都不吃惊。”唐恩昂头，不在乎道。
“老实说，如果你吃惊了我才觉得吃惊。”唐在旁边一本正经的挤兑他。
“跟漂亮的女记者在一起，伶牙俐齿多了啊，唐……”唐恩斜眼看着他身边的搭档。
偶尔斗斗嘴，有益身心健康。
“嗨，各位早上好……哟，007先生，你多早就来了啊？头发梢上还有露水……”唐恩很熟练的和诸位记者打着招呼，还不忘和关系比较好的人开一两句玩笑。
“那是汗，托尼……”皮尔斯·布鲁斯有些尴尬的笑道，同时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唐恩示意唐先进去，然后自己站在门口转身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他可不想把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引到训练场去。就在这里解决了，他一个记者都不放进去。
“您知道了曼城俱乐部最新的反应了吗？”记者中有人大声问道。
“什么？”
“曼城的常务总经理保罗·奥尔德里奇发表声明回击了您昨天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表现。他认为您是马戏团的小丑，是在作秀。”
“他又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没新意。无所谓。他们要买人，我们很有诚意的开出了价格，他们如果付不起钱就老实说付不起钱，我们也可以宣布转会交易就此终结。我不知道他这种人身攻击是怎么来的？”唐恩摊开手一脸无辜。可记者们都知道他要是真无辜，这世界上就不会有坏蛋了。
他们如果知道这么一句中国俗语——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并且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一定会把这句话送给托尼·唐恩。因为在他们看来，唐恩就是不折不扣的做了婊子还必须立牌坊的那种人……
“可是，唐恩先生。您不觉得这个报价有些……”
“你嫌少了？”唐恩反问一句，把那个记者吓得连忙摆手。开玩笑啊，那么多个“9”，谁敢嫌少？数都数不过来呢！
“我是说……有些狮子大开口。”
“我不觉得啊。”唐恩脸上的表情更无辜了。“曼城俱乐部老板非常有诚意的告诉我们，支票随便填。他没有说不能填多少，也没有给我规定上限和下限各是多少。我也就非常有诚意的满足了对方的诚恳要求。我觉得我们双方都没有做错什么，所以我不明白那个常务总经理到底在愤怒什么……难道这笔钱要他自己掏腰包？哦，那他太可怜了……”唐恩挑挑眉毛，叹口气道。
记者中有人笑了起来。
这一次，大多数媒体是站在托尼·唐恩这一边的。曼城俱乐部自从易主之后的很多作为早就惹怒了这圈子里不少人了，只是他们一直没有机会或者说借口表示不满。故意找茬的话反而会落给人把柄。现在好了，曼城惹到了诺丁汉森林，有好戏看咯。
“如果曼城俱乐部发表公开声明说他们从来没有给我们寄过空白支票，从来没有说过‘数字你们随便填’这样的话，一切都是我在借着曼城新老板的名头自我炒作。那我可以再次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向曼城俱乐部全体道歉。最诚恳的道歉，绝没二话！”
……
曼城当然没法把吐出去的痰再舔回去，那太恶心了……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无孔不入的新闻媒体早就把他们的财大去粗一掷千金的形象描写的栩栩如生了———而且本来这就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他们希望用这种方式来吸引全世界的顶尖球员为他们效力。
所以，现在被唐恩将了一军，完全没有办法反驳。
在诺丁汉森林和曼城的又一次交锋中，唐恩赢了下来。他终于扳回了在理查兹身上丢掉的面子。
曼城则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出。但他们就有没有办法对付托尼·唐恩了吗？
不，他们的办法多着呢。
如今的诺丁汉森林在大鳄眼中可是美味的芝士蛋糕、八二年的红酒、香气诱人的法国大餐、衣衫破碎的美女……越是反抗就越能激起强者的征服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