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范德法特
第十四章 范德法特
尽管球队去荷兰集训的日子还没有到，但是主教练托尼·唐恩已经带着他的助理教练唐先去了那个郁金香的国度。
这可不是去旅游，要旅游唐恩也不会和唐一起去，那可是一个充满了各种想象的地方……
……
范德法特正在家中和自己的美貌妻子西尔维亚温存，却接到了经纪人索伦·勒比的电话。
手机传来的铃声尽管是范德法特平时最喜欢的音乐，但在这种不恰当的时候听起来也格外刺耳。
躺在床上的西尔维亚翻了个白眼，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老公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这应该不是他本人希望发生的……
“呃……”范德法特有些尴尬，他抱歉的看了妻子一眼，从她身上爬起来，拿过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
“索伦，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他没好气地接通了电话，同时抬眼看了看床头柜上的小闹钟。
晚上十一点半。
“真抱歉，拉斐尔。不过我想这个消息应该告诉你。”了解他的经纪人索伦·勒比当然知道他打扰了范德法特的好事，但是做爱这种事情只要愿意每天晚上都可以做，他现在要告诉范德法特的事情可不是天天都能发生的。
在知道是有关自己前途的事情之后，范德法特也顾不上生气了，他低头给了西尔维亚一个吻，然后起身离开床，赤裸着身子走向客厅。
“好了，你说吧，索伦。”
“三十分钟前我接到了诺丁汉森林主教练的电话。”
“诺丁汉森林？”范德法特念着这个有些拗口的名字，“欧洲冠军杯亚军的那支球队？”
“是的，他们向我询问了关于你的一些事情，看得出来他们对你很感兴趣，拉斐尔。”
范德法特陷入了沉默。
这个时候，他的妻子西尔维亚已经穿戴好从卧室中走出来，拿上一件外套给范德法特披上。
范德法特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娇妻，拉住了她的手。
“拉斐尔，一个赛季之前你对比林德承诺过的，再在阿贾克斯呆一年，现在这个承诺你已经完成了。外面有很多希望你加盟的俱乐部，诺丁汉森林是其中之一。”
“是的，那些邀请我都知道，不过……有些邀请我并不喜欢。”
“我当然了解这一点，我和这位诺丁汉森林的主教练在电话里面谈了三十分钟，才决定给你打这个电话的。如果是那些不符合你要求的俱乐部，在这里就被过滤了。”
“三十分钟？”范德法特突然对诺丁汉森林的主教练感兴趣起来。
索伦·勒比尔是荷兰有名的经纪人，平时忙得很，能够和一个第一次接触的主教练在电话中谈上三十分钟还是很少见的。
“嗯，我们谈了很多东西，都是有关于你的。他问我答，或者我问他答。以我的直觉，我觉得他是挺真诚的一个人……”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他希望能够在阿姆斯特丹和你见上一面，好好聊聊。”
“好吧，我答应了。”
结束了和经纪人的通话之后，西尔维亚凑过来：“这一次又是哪家俱乐部？”
“英格兰的，诺丁汉森林。他们是上赛季欧洲冠军杯的亚军，决赛里面输给了巴塞罗那。”范德法特给自己的妻子解释道。
“你要去和他们的主教练见面吗？”
“嗯。”
“会是什么结果呢？”西尔维亚将脸靠在范德法特的肩头。
“这可说不准……”范德法特将脸扭向自己的妻子，“我们继续？”
西尔维亚从范德法特身边跳开：“你又来劲了！”
哈哈大笑中，范德法特将自己的娇妻抱了起来，走进了卧室。
……
当范德法特继续和他的妻子温存的时候，索伦·勒比尔则拨通了托尼·唐恩的电话。
“他同意了，唐恩先生。我们可以见面谈。”
“这真是我听到的最好消息了。”唐恩笑了起来，他松了一口气。一开始还担心范德法特不会这么轻易同自己见面呢。
“你知道，唐恩先生。做为拉斐尔的经纪人，我希望他的未来是有保证的，同时现在还有很多俱乐部在追求他，其中不乏皇家马德里和拜仁慕尼黑这样的大俱乐部。”
“我了解。如果他有所怀疑，可以去打电话给自己在荷兰国家队的队友范德萨，听听他怎么说我的球队。”对于这一点唐恩很有信心。
他想要买范德法特当然不是跟那些豪门的风，他有自己的判断和想法。在来之前就已经和唐做出了如果范德法特成功加盟之后球队的战术计划。
他买一个球员，并不在乎这位球员的身价或者国籍、性格、私生活等乱七八糟和比赛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因素，首要看中的则是他是否是球队需要的。只要是球队需要的，那么再贵他也买，如果球队不需要，再便宜再好也不要。
这一点和他的个人消费观念有点关系。在生活中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一块钱都嫌贵，自己喜欢的东西，为它掏再多的钱都会心甘情愿。
“希望真能如你所言，唐恩先生。我们明天再联系吧，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刚到荷兰……”
“啊哈，荷兰的夜生活不是现在才开始吗？”唐恩问道。
电话那头的勒比尔笑了起来：“红灯区可不像传说中的那么美丽。如果您要去，唐恩先生，可要小心一些。”
“呃……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唐恩也知道现在可不是寻花问柳的时候。
阿姆斯特丹红灯区是全世界出名的性交易集聚地，但同时在那些性感诱人的“橱窗女郎”背后，也滋生着很多罪恶。那里是被黑社会势力暗中控制的灰色地带，贩毒和人口走私猖獗，小偷小摸之类的更是家常便饭了。
挂了电话，唐恩对唐拍手说：“好消息，范德法特答应和我们见面了。”
“坏消息是，你去不成仰慕已久的红灯区了？”唐接道。
唐恩咳嗽两声：“我才没有那个兴趣当街表演做爱……”
“无所谓，有帘子遮挡的。”
“你倒很熟……”唐恩瞪了唐一眼。
没想到他耸耸肩：“Google很强大的。说正经的，你把集训地放在这里，要小心队里那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
原来他正是从这个角度考虑，才会去网上搜索有关阿姆斯特丹红灯区的信息。这份注重细节的心正是唐恩看重他的主要原因。
唐恩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嗯……我会出台相关规定的。不过现在先考虑范德法特的事情，来吧，我们把见了面之后的劝说策略整理一下……”
……
“要我给你介绍一下你马上要见的这支球队吗？”在从训练场到唐恩所下榻之处的路上，经纪人索伦·勒比尔坐在副驾驶座上对开车的法德法特说。
“我知道他们这赛季杀进了冠军杯决赛，有点出人意料。他们还有什么故事吗？”
对于那支曾经叱咤欧洲足坛的红色森林，现在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范德法特此前也并不关心英格兰足球的发展历程，他不知道诺丁汉森林的历史倒是很正常。
“嗯……有，而且还是辉煌的让你吃惊的过去。”勒比尔低头看着放在大腿上的资料。“连续两次欧洲冠军杯得主，这是他们的巅峰。”
正在开车的范德法特扭头看了眼自己的经纪人，确实有些吃惊。
“78—79、79—80，连续两个赛季。另外在2004年的阿森纳之前，他们是英格兰国内顶级联赛连续不败场次最长纪录的保持者，也是在那两个赛季创造的——四十二场。”
“可我此前从未听说过他们的名字……”
“很正常，英超联赛开始之后，他们迅速陨落，然后降入了英格兰第二级别的联赛中。直到……最近四年才重新回来，这之后，以升班马的姿态，拿下了04—05赛季英格兰超级联赛的第四名，获得了05—06赛季冠军杯资格赛的资格，接着……如你所见，他们闯入了上赛季的冠军杯决赛，还差点赢了巴塞罗那。”经纪人勒比尔将上面这些资料翻过去，“我觉得说这些没什么用，过去的过去了，未来的谁也不知道。我还是给你介绍介绍这个差一点复制他们俱乐部历史上最伟大教练布莱恩·克劳夫传奇的年轻教练吧。”
范德法特在脑海中快速搜索了一下，很快一个形象蹦了出来：“那个在颁奖仪式上，将刚刚到手的银牌送给场边球童的主教练？”
听见这个描述，勒比尔笑了起来：“没错。看来他这个形象深入人心啊。”
“我印象深刻，他是我所见到的第一个这么做的人。”
“你对他这么做有什么看法？”
“很不好说……”范德法特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勒比尔接道，“有人喜欢有人厌恶，而且都很极端。他在英格兰国内就被称为是可以和穆里尼奥平起平坐的主教练，当然，我指的是脾气。”说到这里，勒比尔拿起放在大腿上的一摞厚厚的资料，向范德法特抖了抖。
“听听，厚的都发不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这是什么？”范德法特开车之余瞟了一眼。
“有关这位性格主教练的一些资料，还只是一部分……他的性格，他的言论，他的执教成绩、战术风格、个人喜好、以及一些让人感兴趣的八卦趣闻——感谢英国发达的媒体，这只是我随便收集的。我现在觉得在路上要给你描述出一个他来，比较困难，我就拣一些重点来说……首先，大多数人都相信，这位主教练是一个极善于调节更衣室气氛，善于和自己球员打成一片的人，在他的管理下，诺丁汉森林的更衣室中并没有传出什么被证实的丑闻。其次，大多数人都认为，托尼·唐恩是比较重视防守的主教练……”
听到这里，范德法特皱起了眉头。
勒比尔看到了：“我说的都是人们的看法，并不代表我，也不代表你。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和主教练，这需要你自己去观察了……到了。”他指着前面的街角，那里有一家规模并不大的旅馆。
……
双方的见面没有在什么餐厅或者咖啡厅、酒吧，而就在唐恩下榻的旅馆里。在事情办成之前，唐恩希望低调一些。毕竟全欧洲，想要这位中场球员的俱乐部可不少。
经纪人勒比尔担任双方交流之间的翻译。
当范德法特看到站在唐恩身边的唐时，有些惊讶，一个东方面孔。
唐恩显然知道对方在惊讶什么，他很大方的给两人介绍：“我的助理教练，中国人，唐。一位很有水平的教练。”
姑且不论这位唐是否真的像唐恩说的那样有水平，用中国人做助理教练这事情，估计全欧洲都找不出第二个来……还没有开始正式谈，范德法特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这位主教练不同寻常的地方。
为了不让见面气氛过于沉闷，经纪人索伦·勒比尔用玩笑开头：“唐恩先生，你们昨天去过运河红灯区了吗？”
唐恩沙哑着嗓子嘿嘿笑起来：“我听从了您的建议，勒比尔先生。昨天我和唐在旅馆里面老实的就像乖孩子。而且……拉斐尔才是我们来荷兰的目的，他比一切都重要。”谈话很自然的转移到了正题上。
唐恩很感谢这位经纪人，这是在他接触过的众多大大小小经纪人中评价最高的几个。
于是大家都看向范德法特。
“我也听了索伦的介绍，他说您是一位很真诚的人，我才决定见面。”
“哈，那是他说的……你觉得我怎么样？”
“嗯……很年轻。比在冠军杯决赛上那个要年轻一些。”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唐恩向范德法特眨眨眼，“你说到冠军联赛，那是我们新赛季的目标。”
“再次杀入决赛？”范德法特好奇的问。
“不，这次我们要拿冠军奖杯。”唐恩回答的相当有自信。
范德法特看着他的双眼，目光坚定，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很了不起的……目标。”一时间，面对这位如此有信心的主教练，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诺丁汉森林可不是只每个赛季能够参加冠军联赛就满足的球队。我可不是在说大话噢，我的球员们都有那个实力，我毫不怀疑。范德萨和你是国家队的队友，世界杯期间你没有听他说起过我们吗？”
世界杯的时候，确实有队友对于范德萨能够再次参加冠军杯决赛很感兴趣，于是问了一些关于那支球队的一些事情，不过打听这些的人不是范德法特，他当时并未留意。没想到现在竟然会和这支球队产生交集。
会谈陷入短暂的沉默中，唐恩向唐示意，后者从公文包中掏出一叠纸递给了对面的两人。
“我深入了解过你的职业经历和踢球风格，拉斐尔。这是我结合球队的现状制订出来的关于你的战术。我不喜欢说大话空话和套话，实实在在的东西才是根本。我很欣赏你的能力，并且非常迫切的希望你能加盟我们，但我相信对你说这些话的人一定不止我托尼·唐恩一个。所以，我也要让你了解我们的诚意……”他指指那摞纸。
范德法特拿起来，他发现那上面竟然是荷兰文。这是一个细节，却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他抬眼看了看微笑着的唐恩，又低头继续看了下去。
确实是一份很详细的战术说明书，针对范德法特的个人特点和喜好，结合诺丁汉森林的人员配置，为他列出了多种战术组合。总的来说，在唐恩的计划中，范德法特是打中场的球员，不过更靠近禁区，和平行站位的442不同，他的角色在前腰和影子前锋之间。
战术里，唐恩给了范德法特充分的自由度，他既可以在中场组织进攻，也可以前插之后远射得分。而同时，并不像科曼那样，还要求范德法特将精力放在防守中去。
“我的球员大多一专多能，所以我们的战术比较灵活……我相信你也一定听说过一些有关我的评价，其中必然会提到我是一个很注重防守的教练。”在范德法特低头看得时候，唐恩继续说，“我承认这一点，我很在乎防守，因为那是一切胜利的基础。不过我想防守的工作，并不需要你来做。我们有全欧洲最出色的防守型中场，有他在，进攻球员可以毫无顾虑的去破门得分。”
唐恩说的就是乔治·伍德，他有这个自信——伍德就是最好的，现在和未来。
老实说这份详细的战术书中有两点打动了范德法特。一点是“影子前锋”，范德法特出道的时候就是一个前锋，后来随着球队需要，他的位置慢慢后撤，甚至一度还被主教练科曼放在了防守型中场的位置上，让他承担防守责任。这些可不是范德法特喜欢的，尽管现在他基本上已经被固定在了中场，但他还是喜欢射门得分的感觉，他拥有一脚非常出色的远射能力，定位球也不错，他可不像浪费这样的天赋。
另外一点就是不需要考虑防守工作，可以让他全身心的投入到进攻中去。这一点他也很喜欢，大多数才华横溢的进攻球员都不会喜欢主教练让他们去防守的，他们会认为自己被大材小用了，或者说完全用错了。把体力都浪费到了后撤防守中之后，球队需要进攻的时候，他们怎么能挺身而出呢？如果有人专职防守，而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进攻……这确实是很诱人的前景。
看到范德法特盯着手中的东西出神，经纪人索伦·勒比尔凑过去用荷兰语问道：“有什么问题吗，拉斐尔？”
“嗯……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在和我面谈的时候拿出如此详细的战术承诺……我有点不太相信。”
看到两个人在用荷兰语聊天，唐恩知道他们一定在就此商量，便也不再说话。唐则起身将勒比尔和范德法特面前的两杯冷掉的水倒掉，换了两杯热水来。
“我也没想到他们准备的这么充分……不，我早该想到的，在和我谈了三十分钟电话之后。你瞧，我说得不错吧，这个主教练很特别。”
范德法特点点头：“确实很特别，刚刚升上英超两个赛季的球队却要想在这个赛季就拿冠军杯冠军。索伦，你说他是开空头支票呢，还是个自大狂？”
勒比尔摇摇头：“这我可不好说，最起码他们上赛季打进了冠军杯决赛，这可不是假的。”
“诺丁汉森林……”范德法特喃喃念着这个略有些拗口的名字，“这是我见过最实质的邀请了，他说的没错，果然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不过，我觉得我还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了，这可是关系到你未来的决定，我也不希望你马虎作决定。”
两人商量好，将结果告诉了唐恩——诺丁汉森林非常有诚意，条件很诱人，不过这件事情范德法特还需要认真考虑考虑，所以现在什么答复都不能给唐恩。
唐恩对此表示理解，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也没想着范德法特马上就答应下来，毕竟还有其他俱乐部的邀请在等着这位阿贾克斯的队长呢。
反正他已经表达了足够的诚意，开出了全部条件，所谓尽人事，安天命。他已经尽了人事，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安心等待天命吧。
选择的权利在范德法特手里，不在他这边。
……
在回去的路上，索伦·勒比尔告诉范德法特，七月份的时候，森林队要应邀来荷兰参加阿姆斯特丹邀请赛，到时候或许他可以近距离观察一下这支球队。
而范德法特的回答则是：“如果要离开阿贾克斯，去新球队，那个时候再下决定可就有点迟了……”
……
在旅馆楼上，通过房间窗户看见范德法特的汽车驶离，唐恩歪着头说：“我们做了所能做的一切，剩下的毫无办法。希望不会白跑一趟吧……”
“好消息是……”唐拿着手中的本子，“拜仁慕尼黑的报价一定会被拒绝，因为他们曾经看不起范德法特，荷兰人对此牢记在心。尤文图斯作为曾经的追求者现在去了意乙，对范德法特毫无吸引力。皇家马德里真正的目标是卡卡，对于范德法特的兴趣是西班牙媒体的自我炒作。阿森纳买了罗西基，不会再买范德法特。另外一个追求者——汉堡，我相信不如我们有竞争力。”
听了唐的分析，唐恩站在门口，看着已经消失在街角的那辆车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