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快快求饶
第123章 快快求饶
不得不说,沈青能够混到大容第三大城池林吉成的城主这个位置,还是非常有本事的。他脑筋稍微一转,便将主意打到了拓跋珪率领的三千大容功勋将士身上。在他看来,拓跋珪如今不仅是大容南征元帅,而且还拿下了天下第一的雄关——东门关,只怕要将大哲皇族一网成擒也不远了。这一次拓跋珪回去,虽然说的是向皇帝请援,只怕也不是没有邀功的成分,而以他如今的功劳,只怕未来地位不会逊色于国师慕容熙。
沈青深谙为官的道理,知道此时需得将拓跋珪拉下水,借着拓跋珪的威势,便是收拾了有身份有地位的勋贵公子,只怕这些权贵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而他只要牢牢的站定在拓跋珪这一边,未来前途自然无忧。沈青很快就想到了既能报仇又能保证自己以后仕途飞黄腾达的道路,顿时便没了顾忌,冷哼道:“你们可知他是谁?他是我沈青之子,两年前也是上过战场跟邪鬼战斗的英雄人物,与以一人之力毁灭了无数邪鬼军团的文子符文驸马交情匪浅。本官不管你们有什么道理,为了我大容的安定,说不得也只能将你们绳之以法了。”
众人听他颠倒黑白,顿时便大声鼓噪起来。沈青脸皮极厚,根本就没将周围百姓的鼓噪放在眼里,目光冷冷的转了一圈道:“谁再喧哗,便按谋逆之罪论处!”众百姓可不敢跟城主大人唱反调,顿时便鸦雀无声,一些胆子小的便悄悄的往外溜了。
沈青威胁了周围百姓一番,再看看正缩在自家爷爷身后的若儿,立时便知道事情原委了。这若儿小姐容貌清丽,当真是少有的美人儿,即便是沈青见了也不免有些怦然心动,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他清楚得很,见到这样美貌的小妞不抢进府里玩弄一番,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看到若儿的美色,沈青便大声道:“可是这女子和那老头子想要图谋不轨?文驸马乃是至情至性之人,想必见了这般美貌的女子也会砰然心动,为了我大容与大哲的邦交,将这女子送到驸马爷跟前,未来我大容有什么危险,想必文驸马也会多帮助我大容一些。”
沈青也不介意扯文子符的虎皮做大旗,虽然他是大容的官员,但谁让文子符以一人之力就屠灭了邪鬼军团,便是大容,也有无数人将他视为了万家生佛。别人即便明知道他未必会把这般美貌的女子送给文子符,但也不敢表露出怀疑的意思。
反倒是听到他这话的文子符和周言二人神情古怪,尤其是周言,他冰冷的目光瞪着文子符,仿佛要将他生撕了一般。周言知道自己的妹妹周雅对文子符的心意,虽然他将文子符视为平生对手,但也认为这地上界能配得上他周言的妹妹之人也只有文子符了。所以听说沈青要把若儿抓去送给他,周言自然要恼怒了。
可怜受了无妄之灾的文子符,当真是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的名头如今已经这般响亮,拿到大容来也可以让人为非作歹毫无顾忌了。他对周言摊摊手,无奈道:“别这么看我,你也知道我四个老婆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我也没见过若儿小姐,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再说了,咱俩是什么交情,既然你看中了若儿小姐,我就算是也喜欢她,也不会跟你抢嘛!”
文子符说话的声音很轻,只有周言一人能够听清。就算是正站在文子符身边的若儿祖孙两人也只听到文子符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什么,至于话里的内容,却是半点也没有听到的。得了文子符的保证,周言冷哼一声,便不再去看他,抬起脚来便想给若儿出头。他性格冷傲,也不太爱说话,历来都是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心意,今天好难得当面跟若儿小姐表达了爱意,自然是要为他做点事情的。
文子符赶紧将周言拉住,低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周言脸色古怪,回头看看若儿,便停住了脚步,不再出头了。而沈青却不知道死神刚刚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他见两名少年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还以为他们是准备要突围搬救兵了。他自家知道自家事,虽然手下差役不少,但却没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物,这两个少年衣着不凡,只怕身上还是有些实力的,想要抓住他们还真没那么容易。
正考虑着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干脆把这两个少年就地格杀,却忽然听到蹄声隆隆,远处烟尘滚滚,似乎有大队人马正向这里赶来。沈青脸上神色一喜,他知道拓跋珪领了三千功勋将士进城,而行军起来能够由此威势的,也只有大容赫赫有名的骑兵了。所谓官官相卫,沈青相信只要自己态度鲜明的站到拓跋珪一边,想必拓跋珪也是不会介意帮他一个小忙的。
想到这里,沈青的脸色愈发得意了,哈哈狂笑两声,对文子符和周言道:“就是你们两个打伤了我儿?左右!还不快快将他们二人拿下!”沈青如今有了依仗,也不惧怕文子符和周言是否有实力了,在他想来,大容骑兵行军迅速,如今听得蹄声隆隆,只怕很快就会来到这里,先将这两个少年拿下了,自己也好在拓跋元帅面前说话。
他手下一班差役领命,便举着水火棍向文子符和周言围了过来。躲在自己爷爷背后的若儿惊呼一声,似乎对这些差役颇为畏惧,却不忘提醒周公子小心,这些人可都凶恶着呢。若儿小姐心地善良,虽然自己被围在了差役人群里,却也不忘关心周言,让听到她话语的文子符心中颇为满意,如果是个心肠歹毒的女子,文子符便得考虑考虑是否要撮合她跟周言在一起了,但是越是心地善良之人,越是容易说话。
若儿惊呼着躲在爷爷的背后,而他的爷爷也是尽量将双臂张开,将自己的孙女护在背后。周言却是一动也不动,放在文子符在他耳边嘀咕几句,说是一切都交给他,周言虽然将文子符视为了平生的对手,但还是信得过他的,便冷眼看文子符如何行动。
这些差役平日里欺负老实本分的老百姓习惯了,抓人也没什么章法,一窝蜂似地举着水火棍围了过来。但是这些人也不是没脑子的笨蛋,知道哪些人好惹,哪些人不好惹,这么多人将文子符等人围住,但是其中大半却是伸手去拉扯若儿祖孙两人,毕竟他们一个是白头发的干瘪老头,令一个却是娇滴滴的大姑娘,抓到了也好趁机揩油不是?
这些差役欺软怕硬,大多都去围住了若儿祖孙两人,周言顿时便怒了,冷哼一声便要出手,好在文子符出手比他更快,否则这些人只怕会立即被周言的火焰烧成焦炭。文子符甩手打出一道白光,将若儿和她的爷爷护了起来,这一手也是灵疗师的防御灵咒。毕竟灵疗符箓师缺乏攻击手段,所以经历过万年的传承,如今的灵疗符箓师大多都精通许多防御灵咒,文子符这一手倒也没有出乎沈青的预料。
可是接下来的情况就不是沈青能够预估得到的了,只见文子符纵身跃起,跳进了围住若儿和她爷爷的差役群里,指东打西,拳打脚踢,眨眼间功夫竟然便将一众差役打得人仰马翻,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再也爬不起来。沈青大惊,一般符箓师都没什么格斗能力,唯有强兵和神打符箓师武艺出众,想不到这少年不仅是一位灵疗符箓师,看来近身格斗的功夫也是非同小可。
打倒了不成气候的差役,文子符便将目光转向了沈青,呵呵笑着缓缓逼近沈青的身前。在围观群众的欢呼声中,沈青被文子符逼得不停后退,色厉内荏道:“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拓跋元帅带领的三千功勋将士马上就要到了,本官是拓跋元帅的人,如果你敢伤害本官,拓跋元帅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如果识相的就快快求饶,本官看你还有点本事,将你举荐给拓跋元帅,必然能保你一个远大的前程!”
沈青果然是深通为官之道,即便是求饶也是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如果是换了一般人,或许还真要仔细掂量掂量,但是文子符可不会有这些考虑,脸上顾着冷笑道:“哦?拓跋元帅是吗?只是不知堂堂林吉城的城主大人怎么忽然就成了拓跋元帅的人呢!”
正在这时,三千骑兵也驾着战马来到了事发点,围观的群众见到军队过来,都是纷纷闪避。待人群清出了一条道路,便见到拓跋珪打马当先走了过来,见到拓跋珪的相貌,众人脸上神情古怪,连被文子符的灵咒护住了的若儿祖孙也是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见过元帅!”有机灵的百姓当即便跪下给拓跋珪见礼,众人自然是有样学样,一时间长戒指上跪倒了乌压压的一片人。而签过拓跋珪刚才出手教训沈祸害的老百姓们心里却是在幸灾乐祸,暗道沈祸害在林吉城飞扬跋扈,今日却是踢到了铁板。
“元帅!元帅!下官是沈青啊!请元帅速速命将士们将他们拿下了,这些人在我林吉城当街强抢民女,下官带着差役们来阻止,却被他们打得遍体鳞伤!”沈青见来了救命,立即便颠倒黑白,眨眼间文子符和周言便成了当街强抢民女的恶霸,而他沈青却是伸张正义的青天大老爷。沈青指着文子符道:“元帅!这人不仅威胁下官,还丝毫不将元帅和我大容的将士们放在眼里,请元帅一定要将他治罪!”
低着头的百姓们听沈青颠倒黑白,心里却是一点也不气愤只觉得好笑无比,明明就是元帅亲自出手教训了你的儿子,将事情的发生经过可是一点一滴的看在眼里,你却敢在元帅大人面前大放厥词,难道不是找死?一些胆大的百姓便抬起头来好奇的打量拓跋珪的神色,见他脸上神情冷冰冰的,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不由暗赞一声果然是做元帅的人,当真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概。
至于被拓跋珪打得重伤的沈大公子,却早就在他老爹来的时候,便被人送走了。那些长期跟随沈大公子的跟班也都跟了过去照料,因此沈青手下的人却是没人知道原来竟是元帅将自家公子打成了重伤!沈青诬陷文子符,又请求拓跋珪将他们二人治罪,却不料拓跋珪根本就没有半点想要出手的意思。
只见拓跋珪跳下马来,行到周言和文子符身前道:“二位公子,不知这沈青可有伤着两位公子?”其实按照文子符原本的计划,拓跋珪是这一路上名义上的统帅,只是如今到了林吉城,距离大容燕京已经是不远,只要三千将士多赶赶,也不至于有暴露的危险,而且为了给撮合周言和若儿小姐,文子符也不介意冒这个险,现在让拓跋珪在自己和周言面前放低姿态,其实就是要让若儿知道周言不仅实力不凡,身份也是非同一般。
果然躲在文子符的防御灵咒里的若儿看着周言的眼神越发的亮了,心中暗道这位公子难道竟是我大容的皇孙公子?其实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灰姑娘的幻想,文子符虽然跟杨桂英和三位公主共历过生死,不再像以前一般完全不相信爱情,但却也知道爱情也是需要物质基础的。而若儿小姐心地不错,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的意中人身份也不一般,岂不是圆了小姑娘心中的梦想?
文子符对若儿的反应很满意,他要的就是这效果,他们这一路过来可不是游览观光,而是为了突袭抓住大容的皇帝,哪里有那么多时间给周言和若儿来慢慢培养感情。如今要的就是利用权势让若儿对周言生出好感,这样等周言提出要带若儿离开,若儿心里也不至于太过抗拒,至于以后的发展,那可就要看周言自己的本事了。
而向拓跋珪求援的沈青见了拓跋珪都要想文子符和周言行礼,顿时便脸如死灰,暗道果然这两位公子身份不简单,只怕已经不是一般的皇孙公子了,自己的儿子不开眼,仗着跟文驸马那莫须有的交情四处惹祸,今天却是将祸事招了来,只怕自己和儿子都会性命不保!
文子符笑着回应了拓跋珪两句道:“元帅客气了,我们俩倒不至于被这些不成气候的差役伤到,只是这林吉城主纵子行凶,也算是作恶多端了,不知能不能惩戒一番?”拓跋珪连忙点头说这是理所当然的。
文子符便笑着点头,转回头来对沈青道:“怎么样?沈大人,不知现在有什么感想?如果识相的话,快快求饶,或许还可以饶你一命!”文子符促狭的将沈青方才大言不惭的话又说了一遍,只是这情景怎么说怎么讽刺,方才还趾高气昂要文子符求饶的人,如今却是该磕头求饶了。
沈青赶紧连连磕头,不停忏悔道:“下官教子不言,还请大人稍待,下官这就给林吉城所有百姓一个交代!”沈青也是个官场老油子,知道如今情势由不得自己,能够保住官位就不错了,又哪里还能想其他,当即便命令腿脚利索的差役去把自己的儿子押回来。
沈大公子本来就没走多远,不一会儿便被差役们追上,不由分说便套上了枷锁给拿了回来。将沈公子押到沈青面前,沈公子这才看清教训了自己的大汉就在眼前,不由向他老爹大声道:“爹,就是这个吃货打了我,爹你一定要给我报仇!”
现在沈青恨不得一刀将儿子给剁了,无奈这是他自己唯一的骨血,说什么也是不忍心下手的,怒道:“蠢货,这是我大容南征元帅,路过我们林吉城!”说到这里,他转过头去,对几个差役道:“来人,将他拖下去,重大五十大板,再斩去一手一足以示惩戒!”
大容律法森严,当街强抢民女本该是受到宫刑的,但是沈青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只能斩儿子的手足了。沈大公子被拖了下去,很快便传来了阵阵惨叫,百姓们顿时大声欢呼起来,蜂拥着过去看沈祸害被痛打,等沈大公子被斩手足的时候,百姓们的欢呼声就更大了。
听到儿子的惨叫,沈青脸色苍白,看向文子符哀求道:“大人,如今罪魁祸首已经受刑,只求大人看在下官膝下就这么一个独子的份上,放他一条活路……”
文子符脸上挂着冷笑,道:“沈大人倒是雷厉风行,知道只要自己能够保住这城主之位,就能保儿子一世富贵,就算少了一手一脚又有什么关系,只是沈大人这城主之位还能不能做,却由不得我做主了,不如这样吧,咱们便问问城中的百姓们,如果他们认为你可以做城主的话,我就网开一面放你一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