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软硬兼施
第117章 软硬兼施
“文子符!你敢阻止我杀了他们?”东门关里,一把火将大容二十万骑兵烧死了一大半的周言正怒视着面前的文子符,当初他看在妹妹的份儿上听了文子符的安排,堵住了东门关外的山谷不让大容骑兵逃脱,自己也是一把火将这些大容骑兵给烧死了一大半。但是当他杀意升起之后,控制着火焰一路追逐着大容骑兵们到了东门关前,眼看就可以将所有威胁到自己妹妹的大容人给杀个一干二净,却不想最后一千多人就此被文子符给保护了起来。当天晚上庆功宴上,周言的怒火就一直不曾压得下去,再一看到大容的统帅居然也有一席座位顿时便大怒了起来,甩手便是一道灵咒打向了拓跋珪,文子符早就已经防备着他,将他打出的灵咒给挡了下来。
看到自己出手被文子符拦下,周言立时便将怒气转到了文子符头上,怒声问了出来。他的性格历来便是目中无人,行事毫无顾忌,莫说文子符只是觉得拓跋珪对他以后的计划有用,即便那拓跋珪是文子符的亲爹他出手的时候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何况这拓跋珪带着二十万大军攻击东门关,如果将东门关攻陷了,那待在大哲皇都的周雅就会很危险了,周言绝对不会允许有半个能够威胁到自己妹妹的人存在。
文子符摇头,道:“周言,拓跋珪既然已经投降,自然就不会有威胁,而且我留着他还有用处,你这样随意出手杀人,不是逼着大容的人跟你死磕吗?”嘴巴上这样说着,文子符却是悄悄用了个传音咒告诉周言,这拓跋珪留着可以让他带路去把大容皇帝给抓了,这样威胁到周雅的最大头目便落入了自己掌中,以后周雅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听到他这样说的周言一时间也有些犹豫了,到底是要杀了拓跋珪出出气呢,还是留着他去抓大容皇帝呢?
如果是换了其他人,周言又哪里会有这么多顾忌,看你不顺眼一刀杀了便是,唯独事情牵涉到了妹妹的身上,周言便顾虑重重了,拓跋珪虽然是带领二十万大军攻击东门关,威胁到妹妹的最直接人物,但说到底能够命令这样一位大军统帅的,那自然是他们大容的皇帝了。
周言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扫过拓跋珪的身上,顿时便吓得他手一抖,险些将手中的酒杯给扔在了桌子上。他虽然贵为大容元帅,但如今已经是大哲诸人的阶下囚,自然摆不出元帅的架子,何况周言一把火把他二十万大军烧得灰飞烟灭,他便是胆子再大,在周言面前也是非常惧怕的。吃周言这满是杀意的眼光一扫,拓跋珪能拿得住酒杯都已经不错了。
文子符看到拓跋珪的反映,暗自点头,怕的就是你有傲骨,既然你怕周言,那么要收拾得你服服帖帖自然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不过表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他招呼周言一声道:“拓跋元帅怎么说也是我大哲的客人,可不要失了礼数!”说着又是一个传音咒,威胁周言说要告诉周雅他不听话,听到文子符这威胁的周言顿时便没了言语,冷哼一声,不去瞥拓跋珪了,冷声说道:“今天就相信你一次!”
在座的人那可都是知道周言有多目中无人的,明明方才还敢指着驸马爷的鼻子骂他不该阻止自己杀人,怎么驸马爷两三句话就把他收拾得这么服帖了呢?包括鲁直、拓跋珪在内的诸人都是不知其中缘由,不由齐齐用惊叹的目光去看文子符,鲁直想的是既然文子符能将周言收拾得这么服帖,那么以后大哲有需要的时候,想必周言还是会有所行动的。拓跋珪想的却是文驸马果然实力高强,即便是周言这样强悍的人物在他面前也翻不出浪花来。
文子符呵呵一笑,也不解释,举起酒杯道:“来……诸位!为我们阻止了大容二十万大军的攻击干杯!”说着便率先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众人也是跟着将手中酒喝了,唯有拓跋珪神情尴尬,这明明是大哲的庆功宴,却为什么将自己这一介阶下囚给招呼上了桌子,而且文子符这干杯的理由还是打败了自己手下的军队,当真是让拓跋珪又是羞又是怒。拓跋珪犹豫着不知这酒该不该喝,哪知文子符却将目光转了过来,看了看周言,说道:“怎么?拓跋元帅认为我大哲的酒不够大容的酒烈还是怎的?”
拓跋珪可是一直注意着文子符的动作,虽然文子符的眼光只是在周言身上稍微转了一转,但是拓跋珪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显然如果自己不喝这酒,只怕是马上就会被周言的火焰给烧成灰烬。既然都已经做了降将,拓跋珪只得把心中最后一份骄傲收了起来,干笑数声,将手中的酒喝得一干二净。大哲众将顿时便轰然叫好,自有近卫士卒给他们手上的酒杯添满。既然第一杯最尴尬的酒都已经喝了,拓跋珪更是破罐子破摔了,杯来酒干,不一会儿便喝得有了七八分醉意。
文子符虽然不时跟诸将说着话儿,却是一直关注着拓跋珪的情况,见他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对鲁直低声笑道:“皇叔,我计策成矣!”
鲁直好奇道:“莫非就是你之前说的直攻大容燕京的事情?既然计策已成,那可别忘了带皇叔也去转转,说实话,皇叔虽然贵为大哲宗室亲王,但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大容万里草原的景象,说什么这次也要去开开眼界的!”鲁直身为当今大哲皇帝的胞弟,虽然被鲁仲道选中单人东门关的守将,但是却没有半点自由,别说是走出大哲的地界,就算是去看看东海都是很难办到的。这一次有着名正言顺跟文子符一起去见识大草原的机会,顺路还能俘虏个皇帝,以鲁直的精明,自然是不会放任机会从自己面前溜走的。
文子符将嘴唇竖起,轻轻嘘了一声,示意鲁直小声一些,说道:“自然忘不了皇叔的一份儿,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待会召集忠心的将领,挑选一些人手,我们明后天就出发!”说完文子符便又招呼起诸将开怀畅饮起来。一顿酒足饭饱之后,鲁直命人将拓跋珪送回去休息,这才将一众忠心的将领留了下来。
众将知道亲王殿下和驸马爷深夜聚将自然是有大事,原本有些酩酊醉意的众将脑筋立即就清醒了。命人好生看住了外头,不让任何人接近之后,文子符看着神情严肃挺胸傲立的诸将,笑着道:“今日打了个打胜仗,虽然放火的周言居了首功,但诸位功劳也是不小,但是眼下我手中还有一件天大的功劳等着大家去捞,不知谁有这个胆子随我去取?”
自文子符来到东门关后,鲁直就几乎被文子符挤成了个甩手掌柜,前几天众将心中还有些微词,但自今日依照文子符的计策一把火将大容来犯的二十万骑兵烧成了灰烬之后,这些将领又哪里还看小看半分文子符的本事。而且这一战也将他们的信心给打了起来,众将心中都想着我们这里有驸马爷跟周公子这两位银级的符箓师,天下间哪里都可去得,既然有泼天的功劳不去捞,岂不是白瞎了驸马爷和周公子这样强大的实力。这些将领能够镇守东门关这么些年,哪一个不机灵的人物,听了文子符的话立即便高声嚎叫着愿随驸马爷同去之类的话。
文子符点头,说道:“诸位勇气可嘉,你们方才没听我说要干什么,这才敢说跟着我干,不过此次我们可是孤军深入大容,直扑大容眼睛,要活捉大容的皇帝,一路上危机重重,如果诸位不敢冒这个险,我也不会怪你们,还请各位好生考虑一番,诸位还有勇气随我一道么?”
众将齐声道:“为大哲为驸马出力,敢不效死力?莫说区区深入大容了活捉皇帝了,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是在所不辞的。”听出众将语气中的决心,文子符点头,这些将领虽然个人本事不怎么样,但是胜在忠心,否则也不可能成为大哲第一险要关卡——东门关的守军了。要知道三十多年前东门关守将叛投大容之后,鲁仲道就吸取了教训,对东门关看得极紧,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要关注这里的情况,而东门关的守军的把关尤其严格,如今的东门关,可以说就算是鲁直叛投了大容,只怕他手下的士兵也不会跟着他一起叛逃,甚至将他直接给砍了都不是不可能!
“好,诸位回去准备,一定要挑选精擅骑射,身体强健的士兵,人不要太多,有个两三千人足矣,记得一定要挑选最精良的士兵!”文子符早就已经计划周详,也不跟这些将领多说,只让他们去挑选士卒,便连鲁直也被他派了出去。等众人都走了之后,文子符向一直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周言说道:“走吧,跟我一起去看看拓跋珪,只要说服了他,这一次必然会大胜而归!”
周言冷哼:“你凭什么让我听你的?我对拓跋珪没兴趣,等你去大容了再来找我吧!”说着转身便要走,文子符却只有两个字就将他的脚步给停了下来,只听文子符嘿嘿笑着说道:“小雅……”听到妹妹的名字,拔步欲走的周言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临行前周言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哥哥一定要听子符哥哥的话,周言这人虽然行事无所顾忌,誓言对他来说犹如放屁一般,但唯独对答应妹妹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违背的,眼见文子符抬出妹妹来压自己,周言只得无奈咬牙道:“卑鄙!”却是不得不跟在文子符的身后向拓跋珪所在的房间走了过去。
文子符呵呵的笑着,看着在他前面闷闷不乐的走着的周言,暗道还好周言对周雅没辙,否则还真治他不住。两人也不说话,很快便来到了拓跋珪的房间外,还没敲门,便听到房间里传来阵阵叹息,其中之哀怨,竟不比深闺怨妇少出半分。
文子符倒不会在乎拓跋珪的精神状态,他还要利用拓跋珪带路呢,拓跋珪越是自暴自弃,对他来说就越好控制。挥手让两名守门的军士退下,轻轻敲了敲门,拓跋珪的叹息声便戛然而止。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的门才打开,待见到站在门口的竟是文子符和周言,拓跋珪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连忙向文子符和周言请罪,尤其是在面对周言的时候,拓跋珪简直就已经达到了奴颜屈膝的地步了,不停的点头哈腰,几乎连文子符都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了。
文子符还没说些谅解的话,周言便已经冷哼一声道:“怎么现在才开门?难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他今天才一把火烧死了差不多二十万人,这话说出来那可真是冷意十足,杀气横生。拓跋珪吃他这一问,双腿便连连打颤,好不容易扶住了门框这才没有摔倒在地,却是连说话也有些结巴起来。
“好啦,我们是来看看拓跋元帅的情况的,可不是来杀人的,周言你就少说几句。”阻止了周言将要发飚的意图,文子符又转向拓跋珪道:“怎么?拓跋元帅不欢迎我们进去坐坐?”
“欢迎!欢迎!”拓跋珪连忙点头哈腰的将文子符和周言让进了房间,又跑到桌边倒了两倍茶,恭恭敬敬的递到了两人面前,文子符笑着点头接过,周言却是冷哼一声,吓得拓跋珪险些将茶杯摔在桌子上。好在有文子符出言安抚,拓跋珪这才渐渐的适应了周言的冷脸,说话也就流利了起来。
“不知驸马爷和周公子今日来到罪将这里有什么要事呢?”拓跋珪毕竟是做过元帅的人,知道像自己这样的降将,能够不被囚禁起来就已经要谢天谢地了,像文子符和周言这样的重要人物亲自登门拜访,那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文子符便笑着说了自己的来意,原来他今天上午牵回了差不多两千匹大容战马,再加上最后跟随拓跋珪一起投降的,算起来有三千出头的大容战马了。再加上之前收集到的大容军装,也有差不多三千套,文子符便打起了冒充大容军队,一路直奔燕京,然后趁势突袭拿下大容皇帝的主意。
其实原本以着他的实力,如果单枪匹马直冲大容的话,要捉拿大容皇帝也不算多难的事情,但是大容既然敢出兵攻击大哲,显然就已经想好了主意防备着他,而且燕京城里上上下下几乎人人都认得他的样子,只怕他的祥云还没到燕京城头,大容就已经早有准备了。不说抵挡住文子符,便是大容皇帝将黄袍一脱,藏到燕京的普通百姓里,文子符也没有那个时间挨个去找,如此一来最好的办法便是在大容皇帝接见拓跋珪的时候将他抓住了。到时候大容皇帝在手,还身处于大宋战场的大容骑兵必定会撤退,这样一来就变成了大夏三十万大军孤军奋战,凭着杨桂英手头上五十来万的兵力,要收拾他们并不是难事,何况大宋那边还有符法真人和夜猫两人的支持呢。
而且文子符一直担心着战事时间脱得太长对地上界不力,陈松既然敢放言说是用邪鬼军团的邪鬼们拦截住张继和他手下的邪神,那么他手下的实力绝对不会逊色于张继和那些邪神。就算两方打个两败俱伤,只怕剩下的实力也不是地上界能够比拟的,更何况陈松之前也曾说过他可能很快就会失去鬼皇的信任,如果鬼皇不再信任他,那么地上界的形势可就极为危险了。要想快速解决地上界四国之间的战事,就只有突袭眼睛,将大容皇帝拿在手中。而且没有了大容的支持,大夏估计很快也会退兵。
拓跋珪听文子符说要让自己背叛大容,顿时连连摇头,他虽然做了降将,却是没想到这么快便要为大哲出力了。只是他脑袋方才摇了两要,周言便已经一声冷哼道:“这不是在求你,做!就活!不做?死!”周言的话言简意赅,反正就是不做就死,拓跋珪本来就被周言一把火烧死二十万大军的举动吓破了胆,更是吃不住周言的吓唬了,听了周言的话,顿时便连连点头道:“我做!我做!”
文子符满意点头,看来自己带周言一起过来还是非常正确的。既然拓跋珪答应帮忙,文子符便不再多说,而且计划到底怎么实施也没必要跟拓跋珪细言,拍拍拓跋珪的肩膀,文子符满意道:“看来拓跋元帅还是很识实务的,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就跟我们一起突袭眼睛,路上可不要耍花样,否则……”说着眼光瞟了一下周言,便默不作声的离开了拓跋珪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