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文武斗
第二十五章 文武斗
碰！
一拳，一个人倒下。
碰！
又一拳。第二个人倒下。
第三拳，连最强的大胡子也倒在了地上。
罗杰的身体身体升腾出暗红色的光芒，这光芒如同实质的火焰一般，炙烤着唯一站在那里的两个女孩。
两个女孩惊呆了，她们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就像是在毒蛇面前的小白鼠一般瑟瑟发抖，浑然忘记了她们的武魂才是真正的毒蛇。
“离他们远点！”
卡罗拉终于不再悠然，她焦急的冲着罗杰大叫。那个塔楼巨人更是伸出大手来直接向罗杰抓去！
而罗杰不但没有躲闪，反倒映着那只手冲了过去。
不成比例的一对拳头碰撞在一起，却没有爆炸产生，因为罗杰根本就没用力。他抓住岩石的缝隙，一个挺身荡到巨人的胳膊上，然后猛的一跃，竟然直接跳上了巨人的头顶！
嗡——
罗杰身上的红色一下子变成了橙色，空气更是被武力激发的发出低沉的共鸣。
“我来告诉你，在我面前，你这东西就是个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滓！”
轰——
双拳同时砸下，那巨人的身体竟然一下子从腰部断裂开来！建筑断裂，里面的金属和岩石结构全部露出，一些楼梯，扶手，甚至一些壁画摆设，都稀里哗啦的飞出来。
轰——
又是一拳，塔楼巨人腰部仅有的连接被四分五裂，巨人横着倒了下去。
笨重的身躯倒在沙土之中，冲天而起的灰尘遮挡住了太阳。也挡住了每个人的视线，但是这灰尘却像是蒙在卡罗拉心中一般。卡罗拉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失败，他想过自己可能会因为耗尽武力是失败。可能会因为毒环的作用而失败，可能会因为因为内奸而失败。
但是，她的身体，竟然被人两拳打碎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卡罗拉大声喊着，她绝对不详细。因为她的身体一直都在武力的保护之下！是无敌的！真正的无敌！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风，吹开了烟尘。
卡罗拉呆滞在那里，她的五个信徒在她身边，却并不知道做什么。从塔楼巨人的头上跃起，沉重的落在他们面前。自始至终，居高临下。
“当然是可能的，你只不过过度沉迷在你的思想之中，而你忘记了，虽然我不能攻击你，但是以你自己的身体来攻击自己呢？”罗杰吹了吹拳头上的灰。
这不是罗杰第一次遇到无敌防御。城市的无敌防御就不说了，那个东西罗杰没本事弄坏。而发生在人形身上的无敌防御他也曾经在天堂城见过。那个名为金并的犯罪首脑就是利用城市之心的能力，将自己变成无敌状态。罗杰和他打了一架，并且通过使用毒环的方式逼迫金并失败。但是在战斗的时候，罗杰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当他第一次攻击金并的时候，虽然对方是无敌的，但是那个死胖子依然受到了伤害，不过那伤害并不是来自于罗杰，而是来自于他自己。虽然他的体表能够以无敌的状态挡住罗杰的攻击，但是他的内脏却没有这样的能力。当受到他无法忍受的庞大冲击，金并的内脏立刻奇偶受到了伤害。
然后是现在，依然是无敌的防御。只是这一次是真正的无敌，但是也会有例外。罗杰无法攻破他的防御，却能够让它的身体自己伤害自己。
罗杰没有说话，而是拍了拍胸口。康塔娜从胸口飞了出来，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罗杰一眼，罗杰挥挥手，示意她向前。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康塔娜落在颓废的卡罗拉面前，将这件事的缘由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卡罗拉先是茫然，然后她的眼睛渐渐泛出神采来。
几分钟之后，虽然卡罗拉再没有回复到之前的自若，却也不像是刚刚被击败时候的样子了。
“你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主人，康塔娜。”卡罗拉由衷的说。“我原本以为以我的力量，无论遇到任何一个人，都会成为炙手可热的焦点。没想到，原来我引以为傲的资本其实在别人的心中根本一文不值，可笑我刚刚还那样。”
“不，你会成为焦点的。”罗杰伸出手去，让康塔娜落在自己的手指上。
“我的身体已经被毁掉了，我已经不值钱了。”卡罗拉自怜自艾的说。
“我会给你再造个新的。”罗杰撇撇嘴。
“真的？”在那一瞬间，一种感动涌上了她的心头。但是在下一刻，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不会是因为觉得这个身体太破败了，所以才故意打坏的吧？”
卡罗拉此话一出，连罗杰都惊呆了。
因为她竟然猜对了！
卡罗拉当然会加入自己的翠鸟城，罗杰从未怀疑过。在他见到卡罗拉的第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但是这卡罗拉如此的难以驯服，这很是让罗杰头痛。毕竟她在沙漠之中当了这么多年的太阳神，所有人对她都是崇拜，而从未有人敢对他提出质疑。这并不是有任何贬义，而是因为任何一个人生活在这种环境之中太久了，都会产生这样的问题。罗杰必须要想一个办法，让她驯服，让她顺从，让她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所以，当卡罗拉不止一次提到她那引以为傲的身体之后，罗杰就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这个身体虽然庞大，但是在罗杰看来，这东西的建筑质量其实非常不合格。材料就不用说了，岩石。在这沙漠之中根本不可能找到人类使用的那种岩石，由于多年的风化作用，这里的岩石都极为脆弱。然后就是这个东西的结构，它作为一个人形的生物，它的身体比例非常不适合。生物学家都知道，人类的腰部必须要非常粗大有力，因为这里是连接人体上下两个部分的唯一结构。一旦这里损坏，无论这个武士都多么强大都会立刻废掉。
所以，已经在内心之中将这东西当作自己所有物的罗杰立刻做出决定，将这不合格东西直接毁掉，然后换个新的。
只是罗杰没想到，卡罗拉这小妖精的思维敏感程度竟然这么高。
不过，罗杰并不在意这点。只是摇摇头，然后蹲在卡罗拉面前。
“第一，当我打碎你身体的时候，你并没有太过激的表现。直到烟尘散去的时候你的表情还没准备好，所以我可以认为你刚刚那点自怨自怜都是装出来的。”
“第二，我是最不喜欢阴谋的，不过阳谋我就比较在行了。你终归会成为我翠鸟城的一员，所以你不如就从现在开始对我留下一个印象。”
罗杰伸出手大手去，就像是摸小萨沙一样摸了摸卡罗拉的小脑袋。然后拍拍手，小萨沙立刻从武魂空间之中跳了出来。她笑嘻嘻的围着罗杰跑了一圈，然后跳着来到满地碎片的巨人那里。
呼——
庞大都身体消失，真空形成的狂风扫过。
“消失了！不见了！”沙漠族的女孩呆呆的瞪大了眼睛。那个塔楼巨人的高度可并不比一座城堡小多少！竟然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这还有没有天理！她不知道的是，别说这样几十米的建筑。连身上上千米的巨型蠕虫小萨沙都能随便的装进去。
“你——”卡罗拉有些不明所以。刚刚罗杰的话足以证明，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实都完全被罗杰所看穿了。但是为什么罗杰还会让他加入翠鸟城，为什么罗杰不立刻毁掉他们？如果说刚开始卡罗拉还相信自己的力量，那么现在她已经完全明白，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是罗杰的对手。
“什么？”罗杰一扬眉毛。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毁掉我，我的力量对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卡罗拉似乎不再掩饰自己的内心，她已经彻底糊涂了。
“你的，你的力量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罗杰笑了。他的语气是那么自然，完全就是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你——”
“但是，我的城市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哦。”罗杰张开手，一把抱住从远处跑过来的小萨沙，把她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但是，这并不足以让我赢得你的信任，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卡罗拉站在罗杰的身后，急急的说。
罗杰摇摇头，让康塔娜飞下来，而他直奔远方的狮鹫而去。
康塔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此时已经不再如刚才一般恐惧和害怕，而是以一种近乎平等地方方式看着对方。
“他之所以信任你，是因为我信任你。”康塔娜说。
“是，这样？”卡罗拉陷入了沉思，她看着远方的那个大块头的男人一步步向前走。当罗杰来到狮鹫身前的瞬间，卡罗拉脸上的哀怨全部消失了。
“这样看起来，他也并不是我想的那么聪明嘛。”
卡罗拉坐在空气之中，仿佛在她身后又一只隐形的椅子一般。
“那你就错了。”康塔娜也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坐在卡罗拉的对面。“因为在他看来，这儿世界只有两种人，敌人，或者不是敌人。因为他信任我，所以他认为你不是敌人。其实你的所有隐藏想法，你的所有演技在他眼中都是非常可笑的。只是他并不觉得你的小聪明有什么了不起的，所以他任由你在这里的表演。如果你稍微表现的有一点点私心，那么在刚才，你失去可就不是这小小的身体而已了。”
康塔娜也转过头去，看着罗杰。
“你不害怕了么？”卡罗拉转移了话题。
“害怕。”
“现在的年看上去可不像是在害怕的样子。”
“因为你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卡罗拉，而我，也不再是曾经的康塔娜了。你拥有了你自己的城市，你自己的子民，而我也有了我的主人。最重要的是，我的主人比你强大。”
康塔娜对卡罗拉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来，却不再继续说什么了。
“真的是太好了，能够看到你们幸福，真的是太好了。”卡罗拉的脸上接连变换了一系列的表情，但是最终，她平静下来。她卸去了所有的伪装，一如康塔娜曾经认识的一样。
“是的，我很幸福，谢谢你。卡罗拉姐姐。”
体积庞大的狮鹫依然被捆的严严实实，小白倚在狮鹫的翅膀上。正在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的眼中有一些疑惑。当他看到罗杰来走过来，她并没有如同从前那样一下子扑上来。而是露出了一个恬淡的微笑，一步步走到了身边。
“主人——”小白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婷婷的站在罗杰面前。
“你——好了？”
“是的主人，让您担心了。”小白笑的更甜了。
此时的小白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人类，细腻，红润的皮肤。清澈的双眼，轻柔的呼吸，乃至颈部微微跳动的脉搏。无一不证明这是一个真正的人类，而并非是什么影子傀儡。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罗杰非常担心那种力量的冲击会给小白带来任何后遗症，但只之前的小白一直都迷迷糊糊的，根本无法回答罗杰太复杂的问题。现在看到小白完全恢复，罗杰怎能不高兴！
“感觉，非常好。非常神奇，非常新鲜。”小白摊开自己的双手，好像在拥抱着什么似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慢慢呼出。
“我拥有了呼吸，崭新的听觉，崭新的视觉。我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我能够感觉到的肌肉，皮肤。一切都是崭新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小白轻轻靠前，让自己依偎在罗杰怀里。
“我的心和你的心一起跳动，一下，一下，一下。”小白的脸上充满了幸福，她嗅着罗杰的气味，感受着罗杰的体温，心脏跳动的声音如同最悦耳动听的音乐。
“但是，那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小白拉着罗杰的手，来到自己的小腹处。
“我是一个完整的人类了，所有人类可以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做了。”
看着小白那张微微泛红，却极为认真的脸，罗杰只有感动。
小白的执着最先只是源自一次误会，但是小白却一直将这件事牢牢的记在心中。她渴望成为一个完整的人，渴望能够做到所有普通人类都能做到的事情。罗杰甚至能够想到，小白在被大量的武力重新塑造身体的时候，心中所想所念。
“傻丫头。”罗杰伸出手，将小白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怀中的女孩闭上双眼，嘴角带着幸福的微笑。即便被叫做傻丫头，她也是高兴的。
罗杰对于小白有特别的感情，这种感情从一开始就与别人不同，因为这是建立在认同感的基础上的。小白最初是影子傀儡，身为影子傀儡，必然需要依靠武士的影子和武力来生存。没有罗杰，小白甚至连生命都不能维持。而小白无论自己的希望是什么，只要罗杰开口，他必然就会去全力以赴。
在第一次见到小白的时候，被逼迫取走生命之源的光影面具，小白那可怜的样子和她的身份完全就是两个极端。这样一个柔弱的，可怜的女孩，又有谁能忍心有所伤害呢？
“喂，罗杰，你们打算一直把我捆在这里么？”
那只体型庞大的鸟头生物极为不合时宜的突然开口，哪知罗杰根本没理它，继续抱着小白在那里温存。
“喂！罗杰！我知道你！我听我们的前辈说过你！我们狮鹫家族是绝对不会与你为敌的！请你放了我吧！”那狮鹫继续挣扎着，对罗杰喊道。但是在下一秒，捆着狮鹫身上的黑色绳索突然又变紧了一些，那可怜的大鸟被捆的移动不能动，甚至连嘴都被捆住了。
罗杰笑了，他拍了拍小白的后背。后者抬起头来，对罗杰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狮鹫身上的绳索慢慢松开，融化，沉入地下。
“你和那个老狮鹫是同一个家族的？”罗杰揽着小白，回到狮鹫身边。
“是的！我们是同一个家族的！我们家族的所有成员都绝对不会做任何会伤害到我们之间友谊的事情！”那狮鹫急急的说，仿佛生怕下一刻罗杰将它吃掉一般。
“但是，如果我让你就这样回去，我也很难办啊。”罗杰抓抓头，眼神打量着狮鹫，看的这个鸟头怪物浑身发毛。
“我以我的生命起誓！我绝对不会泄露有关于您的任何消息，我将会立刻解除和马丁城之间的雇佣关系，您和您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被泄露半句出来！”
狮鹫是一个独立的物种群体，它们并非是任何一个城市的所有物。它们来自狮鹫山脉，一片绵延数千公里的庞大山脉之中。它们受雇于各个城市，充当卫士，侦察兵之类的。也就是说，狮鹫和城市之间仅仅只是雇佣关系，而这种雇佣关系是可以在狮鹫认为关系到生命的时刻解除的。
而以生命起誓的事情则完全不同。狮鹫是一种神奇的生物，与毫无常性的人类不同。狮鹫一旦违背誓言，那么真的会危及生命，原理似乎是狮鹫的脑中会在得知违背誓言的时候分泌一种毒素。
所以，狮鹫也许会推翻合约，去绝对不会背叛誓言。
“没有必要这样做，那太严重了。”罗杰笑着摆摆手。“我想知道，马丁城主关于这个太阳神殿的事情，他到底知道多少？”
“在来的时候，我听到那些沙漠人谈论。马丁城主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太阳神殿隐藏着能够让武士变强大的秘密，他却并不知道是什么。”狮鹫回答。
“既然如此，你回去告诉马丁城主也无所谓。就说这些沙漠族的人突然决定投靠我了，这样你保住了你的饭碗，也不需要发那么知名度誓言了。”
“但是，那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没关系，反正一个麻烦也是麻烦，两个麻烦也是麻烦。麻烦这种事情，多了就不怕了。”
罗杰嘿嘿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