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噩梦的开始
第十二章 噩梦的开始
“大概是因爱生恨吧……”
老卡尔的语气有些低沉，也有一些犹豫：“在当初，我们一起去帝都寻找克莱米踪迹的时候，我就问过安娜这件事情，她当时也很茫然的表示不知道为什么，而我，也是在他第二次到来的时候，才有一点明白了他的动机。”
“那……您刚才说，他第二次出现就把您带进了痛苦的深渊里，那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林风点了点头，又询问道：“过去了十一年，想必他已经达到圣域了吧？”
“不，没有，但肯定已经达到了九级巅峰……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唉，实际上在我们刚开始寻找克莱米的时候，安娜就已经有了身孕，在离开帝都之前，她就为我生下了一个儿子，老师为他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安德鲁，象征着力量与勇敢。”
老卡尔看向林风的目光中，多了一种特殊的怀念：“之后，回到这里生活的十年间，或许因为我们的爱情来之不易，不论是我还是安娜，都对安德鲁特别宠爱，而且，老师甚至比我和安娜更要宠爱他，每次我训斥安德鲁的时候，老师只要是看到，都会反过来训斥我一顿。
不过，安德鲁却是一个天才，他不但拥有出色的精神力，我所教他的自然法术也是一学就会，甚至，或许是因为安娜曾是黑暗祭祀的原因，安德鲁从来都没有加入过黑暗教廷，但却可以使用黑暗魔法。
他从三岁就开始跟我和安娜学习各种魔法以及自然法术，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四级魔法师的实力，那已经超过了哈里先生的天赋，我、安娜还有老师，甚至一度都认为安德鲁能成为第二个云霄法圣！
只不过，安德鲁也有缺点，跟你年幼的时候一样，他不但喜欢顶嘴，而且很多时候也特别倔强叛逆。”
林风深深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因为他已经预料到结果了。
“那一年，安德鲁十岁，我四十二岁，安娜四十岁，而我的老师，已经九十一岁了。”说到这里，老卡尔忽然问道：“你还记得摆放石棺的那个土坡的位置么？”
林风有些纳闷老卡尔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当然记得。”
“事实上，从帝都回来之后，老师就以需要研究魔法为由，单独搬了出去，住在了现在摆放石棺的那个突破位置处，虽然我们都退出了魔法工会，但依旧可以凭借魔法师的徽章去镇上的分部领取属于我们的薪水，不过，就算是老师九级魔法师的薪水，再想从事他以前那种几乎接近浪费的研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老卡尔的语气渐渐恢复到了平静：“我知道，老师是故意给我们两人留出单独的空间来，也就没有拒绝。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清晨，安娜就像你母亲现在每天这样，去镇上采购食物，安德鲁正在修炼，而我也忙于修炼之中，在那个时候，我虽然已经离开了魔法工会十一年，但我依然记得他们嘲讽我一生都达不到白袍境界，所以，只要有时间，我就会投入到冥想里。
只不过，限于资质，纵然我很努力，在那个时候也只修炼到了七级中阶水准。而克莱米，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那一天。
在当时，我刚投入到冥想的状态中没多久，安娜就一脸慌张的回来了，虽然当着安德鲁的面她尽量的隐藏心里的慌乱，可是却根本就无法瞒得住跟他相处了二十一年的我，于是，在安慰安德鲁让他继续沉心修炼之后，我跟她就走出了屋内，随后她就小声的告诉我，克莱米来了。
当时我的心里很复杂，一方面想不到他还活着，另一方面却很惊喜，这就意味着我可以去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师，让他彻底杀死克莱米，以求永远的安逸，毕竟，得知了他还活着，那以后的每天恐怕都要在担心中渡过了。
于是，我就询问安娜，是怎么发现他的，然而，安娜的表情很古怪，说是在她采购食物的时候，克莱米就突然找到了她，并提出带她走的意思，当时安娜很慌张，拒绝了克莱米之后，来不及继续采购食物就赶紧回到了这里。
我当时就感觉克莱米似乎是对安娜有种特别的情愫，但并没有多考虑，因为就在我们刚想准备去后面找老师的时候，卡莱米顿时就出现了。他一脸平静地告诉安娜，让安娜跟他走。我虽然对他有些顾忌，但我不得不站出来，于是，我就把安娜藏在我的身后，与他狠狠的对持。
我注意到，在我把安娜藏到我身后的时候，克莱米的脸上顿时就闪过一丝厌恶，随后，他的一系列话，虽然没说对安娜的爱慕之意，但也让我听出了不少嫉妒的意思。
而我，则尽量的拖延时间，顺便暗中控制魔法元素，给老师传达求援的信号。但克莱米显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不愿跟我多说，走过来伸手就想把我推到一边。
我自然不会任由他这么继续下去，于是便主动开始攻击，但这个时候，却突然从树林里钻出来了一个被克莱米控制的大战士，我根本就不是这个大战士的对手，他挡住了我的魔法虽然是受了伤，但却也一拳就把我砸到在了地上。
幸好我有护身魔法保护，只是吐了一口血，就连忙抓起安娜的手，朝老师居住的那个地方跑去，不过，我还是低估了大战士的实力，不但被他追上，甚至还差点再他的手下丧命，要不是安娜苦苦相求，我恐怕早就被那个大战士杀掉了。
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安娜主动同意跟克莱米离开，以此来换取我的安全，我虽然伤势很重，但却坚决反对，而也在这个时候，我和安娜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安德鲁或许是听到了外面有战斗的声音，顿时就跑了出来，看到我的惨象和安娜梨花带雨的模样，非但没有被吓住，反而还大步跑到我们两人之前，把我们护在了身后。
随后，我在克莱米眼中看到了不耐烦的神情，而在他走过来想要把安德鲁扔在一边的时候，安德鲁的表现，就像当初我在酒馆里遇见你和内娜的那一幕一样。纵然我和安娜再让他闪开，他还是倔强地朝克莱米释放了一个魔法。
虽然安德鲁很天才，但他毕竟太小了！克莱米控制的大战士轻易挡住了他的魔法，而也就在这个战士挡住安德鲁魔法的同时，我感到了强烈的魔法元素波动，就看见这个大战士一下被一个高级风系魔法从侧面轰飞了出去。
而我和安娜还有安德鲁自然是下意识的就朝侧面看去，就在我们看到老师出现的同一时刻，克莱米一下就把安德鲁击晕，并掏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安德鲁的脖子间，拖着安德鲁远远后退了起来。
那名大战士虽然被老师一个风系高级魔法砸的腹部鲜血直流，可在克莱米有意的操控下，大战士还是朝老师冲了过去，想要纠缠住老师。
而这个时候，我就看到克莱米的一张脸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退到一定安全距离的时候，毫不犹豫就拿匕首割穿了安德鲁的脖子，并放下一句他还会回来的狠话，身影一闪就消失了。
我当时和安娜简直就感觉到天塌下来了！我再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和安娜一同朝着倒在地上鲜血直流的安德鲁跑了过去，就看到，安德鲁的气管已经被克莱米那个混蛋割断了！鲜血哗哗地全都流了进去，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去镇上找一个光明法师也难以救回他的生命了！
而老师也因为这一时刻的分神，被那个大战士命中胸口，喷出了一口鲜血。后来，老师杀掉了那名大战士，也顾不上抱着安德鲁尸体痛哭流泣的我和安娜，顺着克莱米留下的足迹追了上去。
可惜的是，克莱米再一次逃脱隐匿起来，而老师却因为也受了不轻的伤回来之后实力大退，甚至都无法集中精力使用飞行术了。”
说完这一段，老卡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重新回忆幸福的时光纵然会让人感觉怀念，但重新回忆起痛苦的时光，却也犹如伤口撒盐。
看着老卡尔苍老的脸上显露的痛苦让他看上去更加苍老，林风开口便轻声叹道：“老师，您还是别说了……”
“没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再深的伤口也已经结疤了，况且，都说了这么多了，再把剩下的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现在告诉你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噩梦的开始罢了。”老卡尔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再度展开，只是，眼中却还埋藏着深深的苦涩。
林风只能点了点头，心里叹了一口气。
之后，老卡尔明显长话短说，但说的却也很详细，把安德鲁的尸体埋在米修罗所住的那间房子之下，安娜在痛苦中就开始照顾起了身受重伤的米修罗和老卡尔，等两人伤势好了以后，考虑到安全，三人还是离开了脚下这生活了长达十年之久的这一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