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李小婷把枪扔给了冲进来接应她的武警们,转身向她的车走去,那些武警都用敬畏的目光瞅着她的背影,这个女孩太利害也太可怕了,特种部队的人,就是牛呵。
坐在车上,这时的她才渐渐脱离了刚才那种执行任务时冷寂无情的境界,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涌现出一个挥刀作势的孤高身影,自已为什么会在此时想起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师兄呢,她有些不能理解的摇了摇头,但这一刻的她真的很想靠在那张充满了力量的胸膛上,获得心灵的安宁。
此刻的我,正琢磨着那二十万巨资的花用呢,在没有钱、四处举债的日子里,我曾幻想过拥有一大笔钞票的感觉,而此刻真的有钱了,我却一时有点茫然失措,就算把债都还了,也还剩下很庞大的一笔呢,但此刻我能拿着这笔钱去找周娟么?
然后对她说,嫁给我吧,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答案是否定的,因为我马上就要投入到生与死的战斗中,我如何能保证活着回来实现我的承诺,我这样做只会给她带来更大的痛苦。
在傍晚十点左右的时候,我来到了周娟住的楼下,我用公用电话告诉她我在这里等她,过了一会便看见周娟跑了下来,她看见我关切而激动的问:“你知道了么?你知道了么?”一脸担忧和同情之色。
知道什么呵?我有些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问了周娟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因为我没经过批准就擅自下午不来上班,再加上冯文山添油加醋的告状,所以厂里决定把我开除,已经全厂通报了。
“我知道你因为我而受冯文山的气,觉得委屈,可你想想我呵,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呵?”周娟说到动情处,猛得扑到我怀里哭泣起来,这可吓了我一跳,在我印象中,周娟可是一个温柔而稳重的女孩,今天有这样的举动显然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已了。
我搂着周娟,鼻端传来的是少女诱人的体香,这种感觉真好,真希望这一刻能就此停顿,时光不再流淌。[ www.pantxt.com 盘书网]
我从怀中拿出一张存折递给周娟,我对她说:“你也别在厂里干了,这里有些钱,我可以向你保证它们的每一分每一毛都是正当的,你就用它开个小买卖吧。”
存折上大概有十一万左右,是我还债后和买了一些必须品的剩余。
我又从怀中掏出一条项链给周娟挂在脖子上,这个项链是白金的,链坠是一个设计精美的心形小盒,盒中可以藏放事物,需要密码才能打开,周娟看着我的举动以为我要向她求婚呢,芳心一时间又喜又羞,同时暗自纳闷为什么是项链而不是传统的求婚戒子,但是我不能呵,因为如果我不能活着回来岂不等于害了她,我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的眼睛对她道:“什么都不要问,等我三个月,好么?”
在周娟的心里也是有差太多的疑问,不过她看着我深情流露的眼神,再加上一贯对我全身心的信任,红着脸但坚定无比的点了下头。
她的呼吸是那样的急促,她的眼睛是那样温柔,她的嘴唇是那样的红润,一时间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已,低头吻了下去。
是你让我明白了爱情, 也是你让我知道了分离的伤痛,那让我们一起祈祷吧,那个关于红帆船的誓言,终究会载着欢乐靠岸。
良久,唇分,人离,我转身而去,不敢回头,虽然我的心灵早被师傅训练的百韧成钢,坚如磐石,但此刻我也怕被那双柔得能滴出水的眼睛拴住脚步,我会活着回来的,我从来没有象这一刻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特训是在南海一个小岛上进行的,一切都尽量模拟真实环境,董老是特训队的主要负责人,他在宣布特训规则和方法时表现出了极为冷酷的一面,让我着实吃惊不小,私下里有人告诉我董老在年轻时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在一次执行侦察任务中曾一个人干掉了三十多个美国大兵,所以有个外号叫董阎王,现在老了,大家背地里都称他为老阎王呢。
参加特训的有三十人,男二十人,女十人,男女分队特训,常杉、李小婷都是其中的一员,还有三个是和我一样来自民间的武林好手,根据比赛规则,每个人可以携带一件冷兵器入场,所以我特意请兵工部的专家为我打制了一柄尺许长的短刀,连家拔刀诀其实用三尺长刀更能发挥威力,但是丛林作战,稍长一点的兵器都会给人在丛林搏杀中造成一丝滞阻,在这方面我可是颇有经验的。
新的短刀是用钨钛合金制作而成的,整个刀身呈乌紫色,显现出一种近乎完美的弧度,刀刃经过特殊处理,不但锋锐异常,而且就算在太阳的照射下也不会折射光芒,他的握手,用的是亚密气孔橡胶,沾到血和油都不会出现打滑现象,我拭着挥动几下,大有一刀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
“这一把刀的造价和技术含量并不低于一辆高档小轿车呢。”给我送刀的中年军人是这柄刀的设术和制作者,他把短刀递给我时就象递出自己孩子,眼神里充满了不舍和骄傲:“我给此刀起名叫冥电,冥者,地狱之所在,此刀乃是地狱之刀呵。”
特训的内容极为严酷,就算我们这些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大家也常常有吃不消的感觉,最可怕的是队员和队员相互之间是可以偷袭的,而且使用的都是真刀实枪,被偷袭者不但会失去集训的资格,还有可能会残废和死亡。
我一开始还有留手的打算,只要别人不找上我就行,大家都是中国人,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来到一起,犯不上这么拼命吧,可我很快就发现自己想法的幼稚,这些都是高手呵,就算我全力以赴有的也不一定能打的过呢,还留手,真是有点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在经过十多天的特训后,男子组剩下了五个人,我是其中的一员,被淘汰掉的十五人中有三人意外死亡,而常杉则被一个叫徐克山的淘汰出局,他的右臂被徐克山打的粉碎性骨折,这徐克山是特种部队秘谍科抽调来的,不但在潜踪匿迹方面术有专精,而且还是形意派的高手,擅长拳法和擒拿术,每一招施出都有火山喷发般的威力,常杉被他淘汰掉很是服气,他跟我说:“也许就你跟他能有一拼的实力,不过,要是有一把阻击枪的话,你们全都不够看的。”
他的话流露出一股由衷的自负,我看着他包着石膏的右臂,有些悲哀的想,这辈子他怕都用不了阻击枪了。
女子组也淘汰了五个,入选的人中有李小婷。
特训的第二项内容是分组对抗,就是一男一女为一组,进行组与组之间的选拔,这要求同组选手相互之间的默契配合和那种生死予之的信任,因为生死往往决定在瞬息之间,跟我分在一组的是一个叫王霞的女特警,结果当晚李小婷就来找我,她把我拉到偏僻的一角对我说:“陆师兄,我要和你一组。”
“为什么呀?”我有些奇怪的问,虽然夜色漆黑,但我这双经过专门训练的眼睛还是能清楚的看见她脸上出现的那一丝忸怩。
“因为,因为,因为和我一组的是那个徐克山呵,他把常师兄都打成那样了,我可不愿和他一组。”小声嘀咕了半天她忽然说出这样一个理由,我不由板起脸来训道:“这是这次特训的必然性,你要怪就怪董老阎王去吧,谁让他想出这样的特训损招来的,再说了,常兄对徐克山也只有佩服之心却没有丝毫的怨怪之念呵,因为最后选中的人,可能丢失的是生命。”
我之所以这样讲大道理训她,其实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为自已的心灵开脱,因为在头期集训中伤在我手下的有四个人,其中有一个因为伤重不治而死,我心头也极为难过,毕竟不是什么仇敌而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呵。
“不,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是怪他,我只是想跟你、、、、、、”李小婷让我一番话给训的满脸通红,我能看见有泪珠都快从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滚下来了,她一把抓住我的衣袖,昵声道:“我就要和你一组,我就要和你一组,师兄,你答应我吧,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撒手。”泪水终于从她脸上流落下来,使她此时的样子看上去既倔强又可爱。
“你撒手呵,别抓我呵,你别哭呵,这让人看见影响多不好呵。”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狼狈,要是让别人看见,还不说我欺负小姑娘呵:“换组这样的大事可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要是董老阎王同意,我也没有意见。”在女孩的泪水面前,我能怎么办,我只好能推就推了。
“这么说你同意了,我就知道师兄对我好。”听我松口,李小婷的小脸立刻阴转晴,泪水也消失的没有踪迹了,呈现在我面前的又是一个艳阳天,“你以后就喊我小婷吧,大家都这样叫我,你就等我好消息吧。”她蹦蹦跳跳的跑了,而我则沉侵在无比的自责中,你不是知道她会演戏么,为什么还会上当,真笨呵真笨,不过,董老那应该不是这样容易被搞定吧。
让我大跌眼睛的是第二天小婷真的和王霞对调成功,董老阎王,你,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实话,并不是我讨厌小婷,而且小婷在特训中的表现我也看到了,是女子组中的佼佼者,她动作敏捷、心思细密,还擅长丛林中的机关设置,绝对是一个好帮手,有她和我一组,战胜他人的机率将会大大增加,但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一份难解的心结,她开枪击杀段玉虎后笑颜如花的一幕总在我脑海中闪现,让我不自觉的浑身发冷,她还有情感么,就算有,在她那善于表演的表情后面,这份情感有又多少是真实的呢。
我和小婷配合的很好,这小丫头是个鬼精灵,身法极为灵活,在丛林中穿梭就象鱼游进大海里一样自如,(奇.书.网)她的短匕近身搏杀术迅猛狂烈,一旦抢得先手后连我都有三分怵头,在她的帮助下,我们战胜了一组又一组的挑战,最后,只剩下徐克山和一个叫赵颖的女特警队员组成的小组了,谁是胜者,谁就将代表国家出战。
我们在方圆近千米的一片丛林里展开了最后的选拔,两个小组从不同方向进入丛林,小婷在前方搜索前行而我紧跟在后面策应,我的短刀毕竟比她的匕首要长,策应的范围也要大一些,而且徐克山和赵颖他们一般都是采用斜交叉的行进方式,相比而言,我们这样行进方法灵活性更大一些。
忽然间我站住了脚步,我的六识天生比一般人要灵敏许多,在这方面我是有绝对的自信的,西南面的虫鸣似乎停顿了一下,距离应该是在四、五十米以内,随着我的停顿小婷也适时的停止了前进,我们俩之间看上去就如有一条透明的丝线牵系一般,充满了和谐之感,不用我说,她看着我的眼神便明白了我的意思,卧倒在地,以蛇行的方式向西南面游行过去,没有丝毫的声响发出。
我向右边的杂草中用手指弹出一颗小石头,石头滚动着发出沙沙轻响,就象有人小心的穿梭在其中一样,这一招我可是偷偷练了很长时间的,力道必须恰到好处,这是我故意制造的一个陷井,对于我六识的敏锐和我一同参加特训的徐克山岂有不知之理,刚才虫鸣的停顿说不定就是对方布下的圈套呢,所以我也给他制造点假象,他们如果按照我弹出的石头滚动的方向进行袭击的话,正好进入我最佳攻击范围,就算是以徐克山的强悍,我想也会受不了我全力一击的。
行进的过程危机四伏而又枯燥无聊,这种情况是最容易让人产生神经疲劳的了,因为一个人是不可能老保持精神高度紧张的,我不时弹出小石子制造另一路行进的假象,在双方都是强者的情况下,斗智斗勇便成了主要内容。
小婷停止了前进,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明白其中传递的信息,那就是发现目标了,心头一阵兴奋,在丛林作战中,提前发现对手,就等于掌握三分胜机呵,我游行到她身边,顺着她眼睛的拭意,只见前面一纵低矮的植物下,赵颖以半跪的姿势隐藏在其中,她手中的虎牙军刀瞄准的攻击方向应该是我现在所处位置的右方,我在内心不由一笑,看来刚才那几颗石子造成的假象还真迷惑住她了,但同时我又觉得有些不对,徐克山那里去了,他们埋伏的地型选的也不是很好呵,而且赵颖太容易被发现了,这和她以前表现出来的实力可是大为不符呵。
我拍了拍小婷的手表示潜伏下来,此刻,该是比耐心的时候了,目标就在眼前,相比之下,作为掌握主动权的我们有更大的心理优势,小婷放软了身体靠在了我身上,真是一个天生的特种部队战士,懂得如何适时的利用空隙放松自己,不过,她为什么要把我的手拿起环住她的腰呢,虽然这种姿势能使我们彼此都感到很舒服,但,也有些太过于亲密了吧。
我拭图抽了抽手,但小婷按住我的手不肯放,唉,就由她吧,我放松下来,没有发现李小婷看我的眼睛充满了调皮的笑意和一缕柔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之间便过了一个多小时,因为我们身上都抹了驱逐虫蚊的药油,所以并没有受到这些小动物的骚扰,在我们视线里的赵颖悄悄变幻了好几次身形,长期那样半蹲着是很累人的,但让我奇怪和担心的是徐克山还没有出现。
我决定不再等待了,因为再过十来分钟就是比赛结束的时间,如果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结决对方,就还要进行下一次比拼,这种比拼实在太耗人了,这一个多月下来,我可实在是想早点结束特训,好好休息休息。
我看了小婷一眼,示意有我主攻,她在一边策应,相比而言,此时主攻的危险性更大一些,赵颖怎么看都象是一个诱饵,李小婷向我鼓起了嘴,明显是对我意见有所不满,但我能让一个女孩担任如此危险的任务么,我瞪起了眼睛,李小婷知道我是认真的,向我吐了下舌头,模样很是俏皮可爱,却把身子移动着让出了攻击位子。
在赵颖又一次因为疲乏而换身形时,我猛的冲出,双手成龙爪状象赵颖头部的大动脉按去,这样的一击就算是一个大汉也会暂时丧失战斗力,赵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从这个方向忽然出现,手中的军刀没有章法的挥舞格挡,脸上虽然有一份惊惶,但更多的是期待。
不对,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下意识的一招连家拔刀诀的“朝天斩”便劈了出去,就在我扬刀劈出的同时,我身下的泥土如波浪般翻卷开裂,徐克山如鬼魅一样显形而出,不过,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反应这样快,使他的跃出反到象是往我刀口上凑了,那蓄势以久的一拳和反臂欲砸的十字拐只好全力回防了。
朝天斩是连家拔刀诀十势中的第一势,也是最为简单的一势,其它各势劈出时手法或多或少都暗含几种变化,而朝天斩简单的就是那么扬刀一劈,我一直以为这是入门的粗浅功夫,虽然也曾下苦功修习过,但并不太把它放在心上,此刻在这生死关头,才知道这一刀劈出竟能有如此功效,冥电短刀发出“霍霍”轻啸之音,有如雷电行空,刀身上竟发出紫红刀芒,映得徐克山一时间须发皆碧,他那含蕴全身功力的一拳虽击在我的刀身上,却也只能使短刀移开少许,贴身的十字拐也只来的及护住胸口要害,血光闪现,徐克山惨叫的飞跌开去。
说实话,这一刀为何能发出这样威猛的力道连我都有些不明所以,冥电短刀在劈出的那一刻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似的,连我都被刀势带的在地上跄踉了两步才能收束住身形,抬眼便看见小婷的短匕正如狂风骤雨般刺向赵颖,她的武功明显比赵颖高上一筹,而且打斗之间更有一股全神贯注的狠劲,赵颖显然还没从刚才被的偷袭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主要是我超强的表现实在超出她的心理承受力,以徐克山的强大居然让我一刀就给劈的生死不知,如果我上前帮小婷的话,还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必要么?
就在赵颖走神的那一瞬间,小婷抓住一个破绽,短匕如啮魂之蛇,直刺赵颖的咽喉,此刻,小婷对身周的事物完全是封闭的,眼前只有一个赵颖,她一心想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赵颖击倒,好去救助陷入徐克山埋伏的我,因为背对着我,她并没有看见我那有如神来之笔的一刀,所以在她的想象中,此刻我正危在旦夕呢。
就在赵颖闭目待死时,一柄短刀毫无征兆的忽然出现,准确无误的击在了小婷短匕的锋刃处,巨大的冲击力把她震的倒退了好几步,跄踉中只听我怒吼道:“你怎么那么狠呵,战斗已经结束了。”是的,按小组集训的规则,当小组成员一人丧失战斗力时,而对方两人战斗力都还在的情况下,战斗便已结束。
我扑到徐克山跌躺处,此刻他流出的血把身周的草地都给染红,但他的神智还是清醒的,他看着手忙脚乱给他止血的我微笑道:“好强猛的一刀呵,有霸者之气,兄弟,给祖国增光就靠你了。”
赵颖和小婷都站在那里看着我发呆,赵颖看着我发呆并不是因为我刚刚从死亡线上把她救下,参加特训的人都有随时死亡的自觉,如果能用自己的生命换来同伴的成功、换来祖国的光荣,那是一件值得高兴和庆贺的事,赵颖看着我发呆是因为我对小婷毫不留情的训斥,在她眼里,小婷并没有做错什么。
小婷看着我的背影脸色苍白如雪,这个叫陆泽的人呵,为什么总能伤到自己的心灵呢,如果是别人这样对待自己,自己也许会一怒走开,也许会笑嘻嘻的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误杀人,但为什么,他这样的一句话,一声怒吼,竟让自己产生如此巨大的委屈和伤痛,看着那虽然瘦,但如钢铁浇铸,天塌下来仿佛都压不倒的背影,既有想上去捅上两刀的激愤,又有想在伏上面痛哭一场的冲动。
我回过头来,对着呆立的赵颖和小婷低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此刻我可以初步断定徐克山没有生命的危险,不过我的刀划断了他的几个主要几个经脉,武功怕是有大半要毁了,愧疚击打着我的心灵,使我没有注意到赵颖听到我的叫声便跑了过来,而小婷则呆立了一会才走了过来。
不过我还是很快就发现了李小婷的不对劲,这时,我才想起我对小婷近乎粗暴的喊叫,我知道自己的不对,我当时是有点冲动了,我想向她陪礼道歉,便用眼睛去看她,可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躲闪着不肯和我对视。
特训因为我和小婷的胜利而宣告结束,接下来的便是庆祝活动了,今夜可以放心的休息,不会再有偷袭的事件发生,只不过能享受这份快乐的人实在不多,其中大多数人还都带着伤来到大厅里欢快叙谈。
在夜幕中,我和常杉坐在栏杆处喝着啤酒,听着常杉和我神聊特种部队中发生的一些趣事和某些不成文的规则,现在的我虽然已是其中的一员,但参加的时间太短还需要多学习学习呵,其中有很多是前辈们血与汗的总结。
常杉的脸虽然看上去满是苍桑,其实只比我大两岁,不过他在十六岁时就进入特种部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元老级人物了,“要是平时呵,你可是连请我喝酒的资格都没有,我可是前辈,他微醉的对我笑道。
“是呵,你十六岁就进入特种部队,所以你敢称前辈,你可知道,我十岁时师傅就赶着我一个人去森林厉练,要是这样算起来,呵呵”我笑着回答他,抬眼却看见董老和小婷相伴着在小路上散步,董老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可以称之为慈祥的光彩,这可是很难得看见的,而小婷则一脸女儿家的娇容,这小丫头到现在还不肯理我呢,我算是把她得罪苦了,想到马上就要面对各国的精英,我们这样闹着别扭的上场不是去找死么。
“得罪小婷了吧。”常杉掏出一根烟点着后一脸坏笑的看着我:“你可要小心董老报复你呵,小婷可是董老的心肝宝贝肉尖子,不过,小婷也真得很不错,有些项目的考核就是男队员都不如她。”
“什么呵,误会,我们俩之间是误会。”我听的一身冷汗,这小丫头不会把我平时对董老的一些非议之词告诉董老吧,那我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其实小婷心思单纯,她从小就在特种部队里长大,眼中除了任务只有任务,她的作法有些也许你不能理解,但你慢慢的就会发现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长得也漂亮,活泼可爱,不信你可以追她试试看呵。”常杉似乎看出了什么似的向我道。
“既然小婷这么好,为什么你不追呵。”我笑道看着他,这小子,不会是在鼓动我跳火坑吧,我想起了周娟,因为特种部队特训的纪律,有一个多月了,我跟她没有丝毫的联系,她现在好么,是否在偶然间把我想起。
“不是我不追,是我已经结婚了,丧失了追求的资格。”常杉显出无比遗憾的样子道:“其实我知道还有好多战友对小婷有所表示,不过小婷都看不上眼,她觉得他们太差劲了,我觉得小婷对你到是挺有好感的。”常杉瞅着我发出嘿嘿的笑声。
“你胡说什么呵,在我眼里,小婷就跟妹妹一样。”
话是这样说,但不知为什么,我还是忘不了小婷击杀段玉虎后的那一张笑脸,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态度,她为什么还能笑的出来呢,怕不是用一个单纯就能解释的了的吧。
这时我看见董老和小婷分开,小婷瞄了我们这边一眼,继续一个人在小路上走着。
“快过去把误会解释清楚吧。”常杉笑着推了我一把,我知道他这是好心,他不想让我们俩心存荠蒂的走上战场,便顺着他的手劲冲了过去。
“小婷,”听到我的叫声她扬起头看着我,一脸的不服和倔强,美丽的大眼睛瞪的溜圆,就象被踩了尾巴的小猫随时准备扑上去用她的小爪子抓人一样。
“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说你,我错了。”我踏踏实实的向她认错,虽然这样很伤自尊心,但,为了获得最佳的配合,为了能在战场上不丧失性命,更为了祖国的荣誉,丧失点自尊就丧失点自尊吧,在那一刻,我忽然有一种悲壮感,我太,太,太伟大了。
小婷估计也没想到我会忽然来这一手,因为我平时虽然对她也有温言细语,但冷厉的时候居多(这主要是为了树立两人小组组长的权威,领导说的话对也是对,不对也是对),此刻我的态度和言语来了个大转变,确实给她带来了一定的冲击,她的脸一下就红了,人却慢慢的靠向我怀里,徐徐吹拂的夜风,微微抖动的身躯,少女清新的体香,还有天上的那无数颗闪烁不定的星辰,此情此景似曾相似呵,我产生了一时间的恍忽,手近乎梦游似的搂住了她的腰,“周娟。”我差一点喊出这个让我这些天魂牵梦萦的名字。
下一刻我就发现自己的不对,慌乱的想把手拿开,却听见小婷在我怀中用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道:“我当时就是担心你,所以下手狠了一些,其实在事后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你挡住了我的杀手,否则我会愧疚一辈子的。”她猛得挣开了我的怀抱,叫道:“但你那样说我,就不行、就不行。”说完她红着脸“咯咯”笑着跑了。
看着她如小兔子一样欢快蹦跳而去的身影,我心头一阵迷惑,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呵,为何她在我心目中时而凶悍时而温柔、时而活泼时而蛮横的影像交织起来是那样的怪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