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痛苦的决定
第十三章 痛苦的决定
战斗如期而至，以为面前的这些只不过是天耀他们逃跑时随意布下的路障，巫人轻松清除数道防线，但却在第六道防线那遭遇了库吞大军给予地迎头痛击。
无数附体技夹杂着利刃顷刻间便夺去数万条性命，在三轮投掷过后，这道防线上的数万库吞战士立即往后方撤退，徒留气得快吐血的巫族将领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欲哭无泪。
不过很快，他们便重整旗鼓，只可惜不时便会被库吞大军打个措手不及，谁也猜不到司徒南会在第几道防线埋下部队，这种灵活调配军力将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指挥能力令天耀一行大开眼界。
但巫人似乎铁了心要冲出远古群山，在不计伤亡的冲杀下，三个时辰内连破七十二道防线，几乎每前进一步就要付出成百上千条生命。
这种亡命攻势终于逼得司徒南下令全面迎战，若不将对方拦下，一旦战线退到远古群山以外，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场战斗足足持续了十二个时辰，或许是巫族的伤亡超出了预计，他们终于后撤十里，屯兵列阵。
库吞大军也早已疲惫不堪，天耀安排力战和兽人驻防，将友军们换了下来。
由于之前战况吃紧，此刻司徒南才有时间统计战果，但得出来的数字简直难以想象。
虽然他们给巫族造成了至少二十万兵力的损失，但库吞军队也阵亡了五万，更有八万人重伤，失去再战之力。
这才只是第一场战斗，双方的伤亡就如此巨大，简直骇人听闻，司徒南的脸色已经一片铁青，一边让人清理战场，一边思考着对策。
只可惜，巫族仗着兵力充足仅仅休整了三个时辰便又开始发动攻击，这一次，天耀主动派出力战和兽族大军参与驻防。
又是一天艰苦鏖战，不提巫族损失，天耀一方又牺牲六万，重伤十万。
第三天，库吞大军阵亡七万，重伤十二万。
战士们的大量牺牲令所有将领的神经都蹦到了极致，若说这些日子最辛苦的莫过于他们和那些帝阶尊者。
为了尽力减少战士们的损伤，他们必须时刻拼杀在第一线，还要与巫族尊者对战，虽然天耀一方拥有不少超强战力，但也架不住如此高强度的战斗。
第四天战罢，司徒南提出了一个建议。
“什么？不行！我不同意！”
天耀听完，当即反对。
其他人的脸色也很不好，但也有不少人面露沉思状。
“云族长，如今的局面，把这里称之为绞肉场也不为过，大家全都是拿人命在填，不知道巫族为什么疯成这样，但我们却经不起如此消耗，更何况，对方显然知道行尸军团的存在，对于战死者一律斩首，根本不给我们丝毫机会！”
“可也不能把战士们活活转变成行尸吧！我并不是迂腐之人，也不是将行尸们看做外人，但这等有违天和人意之事我真的无法赞同！”
原来司徒南和天耀两人是因为这件事产生了分歧。
“大哥！短短数日，我们已经损失了近二十万人，重伤者更是成倍于此，若再不想些对策，不出半月，我们将再无可战之兵！”
项鼎知道天耀的坚持并无恶意，但站在他的立场，司徒南的意见正合他意，行尸只有形成一定规模和数量才能发挥最大作用，之前的那些根本不能称之为战斗。
“云族长，我库吞举兵百万，如今几乎折损一半，说句现实点的话，你麾下兽族大军由于血统关系，无法被转化，力战和皇阶强者更是宝贵战力，能够被转化为行尸的也只有我那数十万重伤垂死的战士，若论心痛，我是不是比任何人更甚？再者，我们应该为活着的人考虑更多啊！”
司徒南的话令库吞所属的一众将领纷纷流露出浓重悲意，仿佛被人撕开伤口上那层血淋淋的皮肉一般，当初司徒南提出这个意见时也遭到过反对，但最终为了活着的人，他们达成了一致意见。
“哎，你们看着办吧，不过，若他们并非自愿被转化，还望尊重战士们的选择！”
天耀深深叹了口气，不再表态，毕竟如司徒南所言，这些战士都属于库吞，更何况对方如此之举分属无奈，更是为了大局，他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不过面对这种状况，他内心更坚定了一个念头，只等天翔他们到来之后再做打算。
或许是早就和战士们沟通好了一切，几乎所有重伤者全都同意了转化计划，就这样，近四十万行尸正式加入战场，总算让局势略微缓和了些许。
三天之后，天翔一行终于赶到远古群山，得知这里的战况后，他都没来得及和天耀细谈，便带着香儿和兽族大军离开此地，他只留下一句话，希望天耀和司徒南他们再撑几日。
由于这次都是行尸顶在最前方，白天当主力军，晚上也不用休整随时随刻对巫族进行骚扰，令其防不胜防，总算在第八天等到了天翔归来。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天翔这次回来居然带来了数十万援军，这令众人高兴的同时也有些疑惑。
“我们在这拼命，其他国家看戏，哪有这么好的事？事关北洲兴亡，必须同仇敌忾，哪怕使些手段也无不可，这是第一批，预计还有三批，安娜也已举兵来援，我就不信，巫族可以继续再这么拼下去！”
天翔的话仿若一道强心针打进众人心中。
可以想象，他在要求这些国家出兵的时候手段一定会比较直白甚至粗暴，但却非常有效。
巫族也不是傻子，在久攻不下，甚至对方也有援军赶来的情况下，终于鸣金收兵，退回迷雾之中。
虽然自始至终，巫族都没有圣阶大尊出手，但天耀他们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天翔更是布下了几道大阵，以备不时之需。
至此，巫族入侵的第一波攻势终于被云氏和库吞联手挡下，双方总计战死一百三十万人，冲天血气几乎将附近几座山林全部熏红。
众人不知道巫族多久之后会再次开战，在做好万全的防备工作之后，纷纷抓紧时间进行休整。
天耀也再次召集众人，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我想先回乱斗山脉……”
花费了一番口舌说服众人之后，天耀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乱斗山脉的路途。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夜间的远古群山比白天要寒冷得多，再加上那层迷雾和挥散不去的血气，使这片空间倍增阴森之感。
此时，一道身影正高速穿梭在山林之间，正是离开众人独自上路的云天耀。
浓重的迷雾对他来说形同虚设，破妄之瞳的神奇功效又被他开发出一丝。
每路过一个巫族营地他都会将其标注在一块地图上，并把沿途的路线也描绘一遍，确保巨细无遗。
不过，在接近中军之前，他将地图塞入手中抓着的飞禽脚下，将其放飞，看着它没入夜空朝南面飞去。
他相信天翔得到这个地图之后一定会有所行动，哪怕迷雾未散也一样。
令天耀有些安心的是，巫族士兵与北洲联军的数量相比已然不占优势，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天耀在之后的路途中远远绕开了巫族军队，可看他前行的方向似乎并不是图巴火山，而是原战族圣地雷公山。
一天之后，当天耀赶到雷公山下时，惊讶地发现整座山居然被夷为平地，而被当做顶山石的穿云梭也不翼而飞。
天耀略一思量便能猜出一二，当日他以穿云梭硬抗几位巫族圣阶轰击的景象可着实震住了不少人。
由于穿云梭被天耀用精血祭炼过，用秘术一查便得知它此刻的方位，离此处并不远，天耀决定先去那边查探一下，若有可能，还是希望取回穿云梭，这样可以大大节省他今后花在路途上的时间。
可天不遂人愿，当天耀来到穿云梭所在之处五里外，便感受到了一股令他心惊的强大威压，那是只有圣阶大尊才能拥有的超强威势。
而心底传来的那阵波动也昭示着这名巫族圣阶正在试图强行收服穿云梭。
天耀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土圣炼制的穿云梭哪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收服的，真是白日做梦。
但这也将一个严峻的事实摆放在天耀面前，巫族真的有圣阶，这对北洲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噩耗，若巫族真与南州侵略有关，更在天变之中毫发无伤，那这场仗真的是赢面渺茫了。
想了想，天耀决定还是改变主意，放弃夺取穿云梭，毕竟以他现在的实力，还无法做出从圣阶手中虎口拔牙的壮举。
可就在他准备转身之际，离他不远的南面突然飞出一道银光，速度极快地冲向穿云梭所在之处，很快，便与那名巫族圣阶外放的气场对撞了一下，接着便远遁而去。
巫族圣阶自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可恶的家伙，连忙飞身追去，很快便离开了这里。
“那道银光……难道是！！！”
天耀被突然发生的惊变弄得有些错愕，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他知道自己不会认错，那道银光分明便是多次相助于他的女妖，她究竟有何目的？为何三番四次的帮他，而且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刻，难道自始至终，她都一直跟在自己身边？